聽著蕭逸寒的話,沈雲溪微微皺了皺眉,沉吟半會兒,她終是語帶抱歉的說道:“對不起,逸寒。”這話中之意已然很明顯。
到了這個時候,她真的不想在這裏耗下去了。
蕭逸寒雖覺得失望,但並沒有勉強她,他微笑著站起身,說道:“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尊重你的決定。我現在送你出去。”
“謝謝。”沈雲溪由衷的說道。
蕭逸寒伸手輕拍了拍下她的肩膀,“走吧。”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兩人一邊往外走,他一邊問道。
沈雲溪點點頭,道:“我過來找你的時候,已經讓西城先回房收拾了。”
“哦……”蕭逸寒輕應道,雖隻是一單音節聲,但隱約的還是能聽出他話中的失落。對於這一點,沈雲溪唯有抱歉了。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梁西城已經等在那裏了,他斜靠在馬車上,嘴裏含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草,神情慵懶。聽見說話聲,抬頭就見沈雲溪兩人走出來。
“西城,照顧好莫兮姑娘。”蕭逸寒停在西城身旁,對他叮囑的說道,然後從腰間拿出一塊腰牌說道:“這是出城令牌,有了它,你們出城會容易些。”這段時間,出城排查得比較嚴格,所以有了令牌會省去很多麻煩。
梁西城站直身,笑得燦爛,從蕭逸寒手中接過令牌,然後他道:“王爺放心,我會照顧好莫兮姐的。”
“嗯。”蕭逸寒輕點點頭,轉頭又對沈雲溪囑咐:“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們擔心。”他望著她的目光裏含著些許的不舍。
“我知道的。”沈雲溪重重的點點頭,眼裏噙著淚光。
雖然她要急著離開,但她知道這一別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麵了。是以,心中怎麼都是有些不舍的。
聽著她語中的哽咽,蕭逸寒向前一步,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在她耳邊說道:“雲溪,珍重!”
“你也一樣。”沈雲溪靠在他的懷裏,哽咽的點頭道。
梁西城在一旁看著先是微微一愣,但也沒覺得有多麼的震驚,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好一會兒,蕭逸寒鬆開沈雲溪的肩膀,微笑著道:“走吧。”話裏,眼裏,盡是不舍。
沈雲溪噙著淚光,輕嗯一聲,然後饒過他,在他的注視下終是上了馬車。
她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離開,這離別的愁緒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離別,總是愁!
雖說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但畢竟還是有些感情。所以,難免會出現這種不舍的情況。
有些人,看著這邊的這一幕,停下了手中的活兒,靜望著這邊,目含傷感。
梁西城跳上馬車,向蕭逸寒拱手道: “王爺,保重!”
“保重!”蕭逸寒微點頭,道。
“駕--”
梁西城手中馬鞭一揮,馬車便向前狂奔而去。
沈雲溪撩起簾子,看著跟著馬車追了幾步的蕭逸寒,揮了揮手,淺笑著輕語道:“逸寒,有緣再見!”
噠噠噠的馬蹄聲雖然掩蓋了她的聲音,但蕭逸寒依舊聽清楚她的話。
他伸起手,向她揮了揮,目含笑意:“雲溪,希望你能幸福!”
他的話,沈雲溪同樣聽清楚了。
沒多會兒,馬車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
蕭逸寒望著那有些空曠的街道,低頭輕歎了一聲,然後方才轉身進了客棧。
沈雲溪放下車簾,靠坐在車壁上。
腦海裏想著蕭逸寒最後那一句無聲的話,她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有些苦澀,有些無奈。
她的幸福……
已經遠去。
現在剩下的就隻有晨曦。
晨曦就是她的幸福。
所有的。
想著晨曦,她便經不住的想到了鳳輕塵,一口氣微不可聞的從她口中吐出。
她沉沉的閉上眼睛,一滴淚,無聲的從她的眼角溢出。
最後一次……她在心中如是說著。
許是這幾天睡得不夠好,沈雲溪靠在車壁上,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因為有蕭逸寒的令牌,所以到城門口安檢的時候,很快就通過了。在他們出了北城門的時候,十幾匹軍隊的馬從南城門馳騁而進,為首的人一身淩冽,渾身散發出王者的氣息。
他們的到來,引起了城中很多人的注意。
一隊人馬一路馳騁,最後在一家客棧的門前停了下來。
守在客棧門前的侍衛遠遠的就看見了他們,當看見最前麵馬匹身上的人時,猛然睜大了眼睛,然後立即奔向客棧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