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就跳到門邊,邊拍打著門,邊對著外麵喊:“喂,幹嘛啊,為什麼把我鎖起來?!”
勞資還沒吃飯呢我靠!
然而不管我怎麼喊,門外都悄無聲息,就好像這個院子裏從來就隻有我一個人而已。
直到拍的手心發紅發痛,我才停下來,咽了咽口水,喊的時候到沒發覺,現在停下來了,隻覺得喉嚨口火辣辣的疼,大概是分貝太高,倒了嗓子。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還剩最後的一絲亮光從窗欞外透進來,讓我能看清這個祠堂裏的一切:麵積挺大,足有五六十平,正前方是一張半人高的泛黃畫卷,上頭的人物按服飾看的話,好像是明朝人,瘦骨嶙丁山羊胡子,寬大的衣袍掛在身上顯得有些滑稽,但是他的表情偏偏嚴肅的緊,生出很怪異的化學反應來,我看著想笑又不太敢在這樣的場地笑,扯了下嘴角就趕緊撇開了視線。畫像麵前供奉著一堆深紅漆的牌位,上頭的字太小,而我又是輕度近視,看不太清,而且我也沒興趣知道上麵的內容。
我繼續保持著剛進來的姿勢,背靠在門上,抬眼打量著眼前。
牌位下麵擺放著三碟水果盤,三碟堅果盤,花生桂圓紅棗啥的,長明燈以及左右各兩隻蠟燭,紅色的。
咦,等等……
紅色的蠟燭,紅色的紗幔,紅色的盤子,就連地上放著的兩個蒲團都被安上了紅色的麵罩。
真是無語,誰家祠堂裏的東西都是大紅色的呀?
就差貼上囍字,就能成婚房了好嗎?
我的心底不斷的有字幕彈出,滿滿的吐槽。總體就是覺得宋家人腦子都不太靈光。
在橙黃的夕陽照射下,屋子裏的大紅色物件兒顏色都紅的刺眼。死人牌位前掛著大紅色,詭異的很。
我抬手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卻在行動的間隙裏瞄到了什麼,拿下手,被最烈的一抹夕陽反光激得刺眼,不太能看清,索性就用手蒙著眼,被好奇心驅使著,用餘光看路,往前朝著案台上,一塊看起來顏色特別亮的牌位走去,吸引我的正是被它壓在身下,隻露出一個角的紅符紙。
其他的牌位雖然都挺幹淨沒蒙灰,但總覺得舊了些,字跡的墨水也淡了,而我手上的這一塊明顯就是新的,上麵工工整整地寫著:故男宋翊之蓮位,我順手翻過來一看,發現牌位背後還有他的生辰八字,竟然是上星期才死的的年輕人,才二十五歲,真是可憐啊,我在心裏默默替他心酸了下,就要把紅符紙翻過來看。
臥槽!!
看到的那一眼,我直接就氣血上湧,一下子衝上腦袋漲紅了臉,身體卻是如墜冰窖。
因為在紅符紙上,我看到的正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為什麼我的生辰八字會壓在一個才死了沒幾天的年輕人的牌位下?而且我還要在這裏給他守靈三天?巧合嗎?鬼才信!
我猛然想起,兩天前我正在店裏算賬,齊大聖跺到我麵前,借口有些無聊,要了我的生辰八字說給我算算命,看我最近運勢怎麼樣,當時我正忙著算一筆散帳,加加減減,瑣碎的緊,為了打發老板並且給他點麵子,就順口報給他了。
這麼一聯想,我就明白了,這大概都是個圈套,齊大聖這個混蛋,竟然把我給賣了!
但是現在的我根本不知道他背著我做了什麼交易,此刻又被鎖在裏麵,地處偏僻,手機信號也一直都是全無的狀態,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沒法子,我隻能先坐在蒲團上,邊捶著有些發麻的腿邊儲存點體力,還在天真的幻想著等會門要是開了,我可以一個箭步衝出去。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具體我也不清楚過去了多長時間,隻看到紅色的蠟燭快燒到底,桌麵上積起小山包一樣的燭油,門外也沒有動靜,那個老女人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坐著實在無聊,我都快把案上的牌位都背下來了。最後,又困又餓,我對背後緊閉的門也漸漸失去了期盼,就打起了瞌睡。
頭一點一點的碰著膝蓋,坐著睡一點也不舒服,我懷念我宿舍那張並不柔軟但是溫暖的木質單人床了。
我依稀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宿舍,淡藍色的床就在眼前,我迫不及待地想撲上去好好睡一覺,但是身上太沉重,我就開始一件件地脫衣服,想要撲到床上的念頭越急,手上動作也自然快了些,但是衣服不知怎麼的,就是解不開,我懊惱的一扯,結果碰到了冰涼涼的什麼東西。
我身上怎麼會有冰涼涼的東西,還會動,在我身上上下遊走著?
被這麼一嚇,我立馬停住了動作,猛然一驚,醒了過來。
看到眼前昏黃的一片,我就知道我還在原地,剛剛隻是在做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