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準備在這裏洗一輩子碗了嗎?”甘筱雨顫著聲回吼她,看著她那滿手的創口貼,竟心疼起來。她強行將錢塞進了杜蕊的手中,轉身就要走,杜蕊又急匆匆地跟了上來。
“雨兒,我真的不能要你的錢!”她把錢又遞了回來,垂下了臉,“我欠你的太多了,不能要你的東西。我想通了,以後的路靠我自己走,再累再苦也要堅持下去。你放心吧,我會通過自己的勞動掙到機票錢的。”
說完,把錢塞到了甘筱雨手裏,轉身朝洗碗的地方走去。
“夠了!”甘筱雨忍不住叫了一聲,眼淚一顆顆嘩嘩地滾了下來。
……
晚上,甘筱雨心事重重地回了家,想到等下要請求屈季宇的事,心頭異常沉重。
“有事嗎?”屈季宇何其機警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看不出她有心事,遂問了出來。
甘筱雨遲疑了好久才點點頭,支吾著出聲:“我希望你放過念晚兒,給她在公司裏找份工作。”
屈季宇擰眉看了她很久,唇抿得格外地緊,久久不能出聲。甘筱雨知道,屈季宇同樣在乎著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沒有辦法放過念晚兒。
她隻能主動握上了他的臂:“求你了,好不好。”
最終,屈季宇沒有問原因,點了頭。他想到的是甘草說過的話,因為他的存在,給甘筱雨帶來了好多傷害。所以,隻要她能夠開心,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念晚兒的事情解決後,杜蕊很快回國,走之前,特意看了甘筱雨一回,自然對她千恩萬謝,淚水連連,悔恨與感動齊飛。
在與家人聚會時,甘筱雨把這事告訴了弟妹們,一向柔性子的甘花首先表達了強烈的反對,就連不怎麼說話的甘果都在搖頭:“念晚兒這個人心機重得可怕,把她放到j集團裏,肯定會鬧出事來的。”
然而,甘筱雨預想到的反應會最激烈的人——甘草,卻從頭到尾眯著眼假寐,根本不參與這次討論,好似什麼事都跟自己無關似的。
時間推移,轉眼過了數個月,一切都很平靜,生活也很安逸,甘筱雨原本還有些擔心,但也慢慢沉下了心。
屈季宇真的把騰風集團總裁的位置給了張劍,其間經曆了兩人的婚禮。雖然不是特別隆重,但極度溫馨,甘筱雨從屈凱麗的臉上看到了新娘應有的幸福笑容,心被漾了一下,連自己都覺得幸福起來。
“什麼時候,我們也舉辦一場婚禮?”屈季宇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新娘新郎身上時,悄悄走到她身後,將她圈住,小聲地問。
甘筱雨的心動了動,害怕別人看到而紅了臉,好半點才輕道:“隨你。”
屈季宇開心得扳過她親了起來,直接搶走了新郎新娘的風頭,氣得屈凱麗一把將花砸在了兩人身上:“這是我的婚禮,就不能忍一忍嗎?”
屈季宇大方地接過花束遞到了甘筱雨手上:“你看,連這花都希望我們快點舉行婚禮。”
甘筱雨紅臉,抬頭去看屈凱麗,看到屈凱麗正朝自己做鬼臉,她,這是有意扔給他們的,意在讓他們快點結婚呢。
舉行婚禮和要第二個孩子都提上了日程,屈凱麗婚禮後,屈季宇便有了事做,晚上造人,白天準備婚禮事宜。
這一切進行得極為順利,甘筱雨有些不安地將兩人要結婚的消息在家人聚會時公布出來,甘草竟然隻是扯了扯唇角。這讓甘筱雨心安了不少,顯然,甘草已經看開了。
然而,越是幸福將臨的時候,越是有某種陰沉沉的東西籠著她,甘筱雨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卻又搞不清會是什麼。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她不斷地自`我安慰。
然而,有些事還是發生了。這日,她回到公寓,看到屈季宇的臉色沉得尤為難看,而從樓上下來的傭人手裏拖著一個行禮箱。
“這是幹什麼?”
屈季宇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片刻,眸光轉柔,輕聲道:“j集團那邊出了些事情,我要回去處理一下。”
“你不是已經不管j集團了嗎?”甘筱雨疑惑。
屈季宇輕笑:“這事是我經手的,自然要由我處理,這是爺爺的意思,我也沒辦法。”
他轉身去接傭人手裏的箱子,甘筱雨心頭浮上了極為不好的感覺:“是不是念晚兒搗了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