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子夏揮了揮手,示意老大張下去,而她本就不悅的心情變得更加冒火,交代了一些安胎注意的事項,便回了自己園中。
霜木子領著神醫匆匆直奔‘離園’,隻見,暗魂已起身靠在床榻上,高晉在一旁喂著黑乎乎的藥汁,見霜木子氣喘籲籲的趕來,也都不明的看著她,包括隨後的神醫;
藏於暗處的東西,總讓人帶著好奇的心理去揭秘,暗魂與高晉本是看向霜木子的眼神,瞬間又轉移在頭戴鬥笠的神醫身上,但暗魂也在瞬間明白了一二;
而高晉還在琢磨這位對他而言的神秘人,神醫處於鬥笠下的表情,無人能看穿,這也許也是一種遮掩的好辦法,不僅可以掩飾麵部表情,且能放任表情與神情肆無忌憚的在臉上變化。
霜木子緩解著氣息,走在暗魂身邊,擔心的喊了句“魂姐姐.....”
暗魂笑了笑,回以一感激的笑意;
霜木子也牽強一笑,轉眼又道“神醫,麻煩您幫幫我姐姐。”
神醫頷首作答,將隨身的藥箱放置桌上,拿出必用的物件,走在床榻邊,說道“麻煩二位在外等候。”
高晉與霜木子相視一眼,霜木子收到高晉不明的眼神,於是安心的點了點頭,高晉才放心的隨霜木子出去等候。
而後神醫仔細的為暗魂把著脈搏,不隻是天氣的緣故,還是內心的氣息散發在屋內,隻感覺屋內有種壓抑的氣息。
高晉與霜木子坐著屋內,高晉仍究是疲憊中帶著憔悴,霜木子似乎還未從粗重的氣息中緩解過來,也許也是懷孕的原因吧,看著高晉滄桑麵色,心有不忍的安慰道“晉哥哥放心,這位神醫一定會有辦法的。”
高晉牽強的抿了抿嘴,實在難以擠出那一抹笑意,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軒兒。”
霜木子笑了笑“謝什麼,魂姐姐的孩子,便也是軒兒的孩子,軒兒有責任保護她。”
霜木子不知道,她的孩子,高晉是否也能這麼想,但她對於暗魂的孩子,是發自真心的。
高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的所思是欣慰,至少他不用處於那些後院暗鬥的情形裏。
約莫半個鍾頭,神醫從寢室內走出,高晉與霜木子見狀,都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但霜木子較為笨拙,所以慢了高晉一步,隻聽高晉焦急的問道“怎麼樣?”
神醫的舉動倒是不急不躁,將手裏的物件放回自己的藥箱裏,才緩緩說道“尊夫人的病狀已不用老夫再說,眼下,尊夫人胎氣大動,老夫也是無能為力,不過,老夫願意一試,不知,王爺是否放心?”
“這....”高晉遲疑著,此事牽係著兩條性命,且都是他至親的人,他不敢有任何馬虎,卻又素手無策。
霜木子見高晉為難,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此時不是考慮後果的時候,而是要先保住孩子,於是說道“晉哥哥,這位神醫,乃是世人稱有妙手回春之術,特別是對婦人孕育之事,而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不如,讓其試一試,也許能有挽救的餘地。”
高晉看了霜木子又看向神醫,沉重的點了點頭,霜木子露出一絲淺笑,笑意裏帶著緊張,也帶著期待。
這時,神醫又道“不過,老夫有一事先要言明,尊夫人即使保住了孩子,也有可能會提前生產,所以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多謝神醫提點,眼下隻要能保住大人和孩子,我們便慶喜不已,有勞神醫掛心了。”霜木子滿是安然的笑意,不知為什麼,她總是對這位神醫有種莫名的信任感,也許是神醫的話,給了她安心的底氣。
神醫點了點頭,從藥箱中拿出一張藥方,遞向霜木子說道“老夫這有一藥方,勞煩先取了熬製出藥,每日兩幅,供尊夫人服用,老夫接下來要為尊夫人施針,怕是有些時辰,各位自便就好。”
霜木子接過藥方,說道“多謝神醫。”
神醫點了點頭,便拿著藥箱走向寢室,霜木子看向高晉露出一臉期待的笑意,隨後高晉按照神醫的吩咐,準備好了一切事物,霜木子勸高晉回屋歇息,但他一直堅守著,隻是靠在軟榻上偶爾的打著瞌睡;
而霜木子一直焦急緊張的守候在此,心裏同時默默的為暗魂母子祈禱,希望她們能躲過這一劫,她也不會存有過多的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