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晉不帶好色的瞟了眼妙姬,又負手在一旁,似乎在等妙姬的同意。
妙姬思索著,高晉不過是爭對她腹中的孩子,如果說犧牲了孩子,能救秦豐的話,她在所不惜,況且,高晉自己都不疼惜孩子,她又有何不舍。
“我可以打掉孩子,但是你要保證不為難秦豐,任何事,可以衝著我來。”妙姬麵無表情的看著高晉,他可以用秦豐來威脅自己,證明他還不敢讓自己死,那麼她的作用,還沒到盡頭。
“你在跟孤王談條件?”高晉帶著不悅的看著她,雖然他清楚,眼下她還有這個資本與他談條件,但是他還是想殺殺她的銳氣。
“你可以這麼認為。”妙姬毫不畏懼的挑著眉峰看向他。
高晉帶著一絲玩味的看著她,喉嚨間冷‘哼’了一聲,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說道“很好。”
他說完,抬手招了了一下,一名宮人端著小碗走來。
秦豐一把拉住宮人的裙擺,嘶喊道“姬兒,不要。”
雖然妙姬的孩子不是他所有,但他不忍妙姬受失子之痛,況且一切都是為了他;而他清楚,他與妙姬除了她腹中的孩子,再無任何依靠,甚至對夏風國王都不再有利用之處,那麼等著他們的,將會是更殘酷的領會。
宮人停頓了一下,又甩開他的手,直接走在妙姬身旁。
也許是無力,也許是無奈,妙姬鬆開了抵在玉頸間的發簪,看著秦豐的眼眸裏,帶著太多的情愫,有傷,有痛,有恨,還有無奈,她又將眼神放在,一旁宮人手裏的藥碗上,黑乎乎的藥汁,將是剝奪她孩子生命的利器,然而這一切,都是拜它親生父親所賜。
妙姬將手伸向藥碗,盡量控製自己不發出顫抖,秦豐痛苦的看著她,她的痛比他死還要難受,他看了眼堅實的牢柱,飛身向撞上前。
高晉急速的擋在他身前,一把拎起他的衣襟,怒聲說道“想死,還不到時候。”說完,他又將他甩在地上,一旁的宮人,忙上前押著秦豐。
高晉拂袖在床榻上坐下,瞟了眼來在驚慌裏的妙姬,又瞟了眼垂頭喪氣的秦豐,萬不想他們竟愛的如此之深。
妙姬對秦豐的舉動,本是驚慌不已,在被高晉阻止後,她的心終於歸位,她有些惱怒秦豐的懦弱之舉,所以她不帶感情的說道“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沒有人會為你的死,而感到痛惜。”
妙姬又將冰冷的視線轉向高晉,“總有一天,你會遭受親手殺害自己孩子的報應。”
妙姬說完,利落的端起藥碗,一口灌入腹中,她感覺不到藥汁的苦澀,唯有痛與恨;她恨高晉的無情,痛孩子的離去。
林軒兒想上前阻止,卻被暗魂阻止,她很是不明的看了眼暗魂,拋開所有的恩恩怨怨,隻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難道還不夠她們去挽救嗎?
林軒兒突然發現,眼前的人,都好陌生;所有的人,都已在無形中改變,是她忘記了改變,還是她忘記了去發覺,原來,隻剩她自己停留在曾經。
“不...”秦豐嘶喊了一聲,將頭狠狠的砸在地上,他能為她做的,實在太少太少。
妙姬捧著腹部,因為疼痛,跌坐在地上,她緊咬著貝齒,尖銳的指甲,攥在掌心內,指甲紮進肉裏,依舊緩解不了身心的痛,但她沒有發出一聲嘶喊,眼前天昏地轉,她沒有倒下,下身一股暖流,鮮花的血液,浸濕了衣衫,流淌在地上,刺鼻的血腥,蔓延在牢房內,讓人忍不住作嘔。
高晉似乎還停留在妙姬那句報應裏,刺眼的鮮紅,驚醒了他的神經,他不忍停留,所以他拂袖大步離開。
暗魂有些受不了刺鼻的血腥,也在宮人的攙扶下離開,走的時候,還扯了下林軒兒的衣角,她對妙姬的遭遇,她不是不惋惜,隻是無奈罷了。
林軒兒怔怔的站著,絲毫沒在意暗魂的提醒,高晉帶她前來觀看這一幕,是意在何處,難得是為了警告,還是為了宣示他的威嚴。
宮人押著秦豐準備離去,秦豐掙紮的向妙姬靠去,林軒兒被她們的深濃的情意感動,她上前對宮人說道“兩位小哥,麻煩你們在外麵等一下,本宮有幾句話對秦將軍說。”
雖然,林軒兒一直記恨秦豐殺害翠兒的事,但是,她始終相信,情遠大於恨。
兩名宮人相視一眼,似乎有些為難,但還是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