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然帶著些擔心的說道,“可是,北涼的兵馬,大部分都為新兵,涼王此舉,是否有些操之過急?”
北涼的兵馬狀況,他也略知幾分,雖然兵馬數量在日漸增加,但他擔心高晉會因此,而忘乎所以,失去原本的心智。
“所為,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再精壯的兵馬,也有孱弱之時,如我勝,乃我幸之,若我敗,乃我命之,一切皆由天定奪。”高晉表現的勢在必行,他麵無表情的臉上,時時散發了一股威嚴與霸氣,宋景然第一次,這麼徹底的看清,一個屬於王者的氣勢。
“那涼王打算怎麼攻?”宋景然見他意已決,索性不再勸阻,而高晉表現出此狀,似乎並不是準備了一日兩日,他也稍稍放心。
“不急,我暫時隻守不攻,等夏風國動機明麵後,再做打算,不過,眼下我需要你的幫忙。”高晉又流露出以往的一副真誠求助,這也是他將宋景然留下的目的。
宋景然眼神微微停頓一下,垂眸的瞬間,掩去了眼神的異樣,他早料想到高晉留下他,必定是有事要他相助,但他有心相助,卻無意在摻和進朝政,所以他給自己留了後路。
宋景然一臉黯然的說道,“我現在不過是一介懶散之人,能為北涼做的,怕隻有皮毛而已。”
“隻要皮毛就好。”高晉一臉欣慰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相信,任何事,任何怨,都敵不過一個情,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而他也正是利用了這個‘情’字。
宋景然抿了抿嘴角,不知等著他的是風亦或是雨,但他是頷首說道:“涼王需要我做什麼?”
高晉露出滿意的笑意,他意味深長的說道,“不惜一切代價去接近秦豐。”
“涼王的意思是....”宋景然欲言又止,但他已猜想出高晉的意向,隻是想再次確認。
高晉笑著點了點頭,秦豐的作用,他一直探查不明,想來用處一定很大,不管是對夏風亦或是北涼,隻要能收服他,定是一件幸事,即便是收服不了他,探知他與夏風那邊的動機,也是對他起很大的作用,而這個精湛的任務,隻有宋景然最合適。
殿內又是一陣寂靜,宋景然垂眸沉思,高晉在對麵,時不時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回答,亦或是計策。
宋景然在心裏醞釀著,他還是決定告知自己內心對策,“其實,想牽製秦豐的動向,要麼就賭一把,賭他是否意重情字。”
高晉微微一怔,瞬間便意識到宋景然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利用妙姬?”
宋景然一臉黯然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一再的不想利用這個‘情’字,但他還是自私的選擇如此,所以他心裏帶著歉疚。
“可是...”高晉若有所思的遲疑著,他倒是有想過利用妙姬,但是妙姬不僅是他昭告天下的王後,還是夏風國的公主,若是他先對她不利,不僅遭世人唾罵,而他與夏風國交戰的立場,將會從被動,演變成主動,那樣更加令百姓不解,甚至會百姓怨恨。
宋景然似乎明白高晉的為難,高晉除了不想做開戰的主動者,其次還有,他找不出合適理由用妙姬來要挾秦豐,而妙姬此時若有什麼不測,夏風國更是堂而皇之的攻打北涼,到時候,百姓怨恨的還是高晉。
兩人不知談論到幾時,由於夜已深,宋景然與暗魄在次日才離開了王宮。
經過眾人協商後,高晉下令加緊操練兵馬,並不斷的買進新兵馬,各部關口,也加緊了警惕,以防夏風國突襲。
高晉在數日後,還為接到宋景然的消息,有些開始焦躁,也許是因為天氣越來越熱的原因。
這日,一位新封的佳人‘張氏’傳出長久以來的好消息,說是張佳人有了一個月餘的身孕,高晉欣喜之下,進封張氏為嬪位,並前來婉儀殿探望。
婉儀殿內,張嬪靠在軟榻上,玉手撫著平坦的小腹,一臉勝過喜悅的笑意裏,摻雜著一絲得意,進了王宮的門,誰人不想出人頭地,而孩子便是出人頭地的資本,眼下,她是這麼佳麗之中,第一個懷上王嗣的人,自然也少不了炫耀的心理。
殿外傳來尖細的音聲‘涼王駕到..’
張嬪加深了臉上的笑意,帶著一絲慵懶,她故意放慢了動作,等她起身時,高晉一身玄色繡金絲華服,負手在後的走進。
張嬪見狀,她已來不及上前迎接,她索性原地欠了欠身,“臣妾參見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