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尚句句都在為往後做墊鋪,但他主動的保留,並沒有讓宋安樂感到反感,雖然她隻是淡淡說道:“那高公子有心了。”
因為宋安樂褪去了熱度,高元尚也無心再做停留,況且這麼冷的天,宋安樂早已是麵頰如霞,唇瓣也有些發白,她處處都顯露出被寒凍的跡象,但是他又不好直接說要回去,更加不好主動送宋安樂回去,這樣豈不是趕人家走的感覺,就在他為難時,宋安樂被一股寒風所襲,忍不出打了一個噴嚏。
宋安樂用寬大的長袖,掩著下半個臉部,如不是她緩解的好,起碼還要連一個噴嚏,她的這個現狀,正好合了高元尚的用意,於是他說道:“這麼嚴寒的天氣,在下還邀約宋姑娘來此受寒,實在是在下失禮。”
“高公子言重了,此次全當是來此換取新鮮空氣,公子大可不必放心上,隻是眼下時辰也不早了,小女實在是不便久留。”
“既然如此,敢問在下是否有幸送姑娘回府?”
宋安樂一心不想由高元尚將她送回,但是來時,她因為找馬車,就在嚴寒中等了那麼久,此時回去,戀湖距離街市上,還有一段距離,她已經被凍的麻木,幾乎沒有了感覺,又怎能再徒步走老遠去趕馬車,於是她隻能頷首說道:“有勞公子。”
宋安樂明明顯的遲疑了一下,這也在高元尚意料之中,他抬手做出一個請的手示,並說道:“宋姑娘請。”
宋安樂微微欠了欠身,隨即便自行在前麵,高元尚對著她的背影,很是複雜的半勾了一下嘴角,隨後也跟了上去。
一輛豪華精致的馬車,緩緩前行在道路上,馬車整體,是以上等的木材做製,外觀是以暗綠色鑲邊,金黃色做點綴裝飾,車頂上的四角,棱角凸顯得格外有輪度,怕是三歲孩童看了,都知道馬車價值不菲。
由於孤男寡女乘坐同一輛馬車,這是宋安樂萬萬沒想到的事,她原本以為,會是高元尚駕車送她回去,卻沒想到,她上車後,高元尚也接後上車,雖然他隻是坐在馬車靠前的位置,因為馬車內較寬敞,所以彼此也距離較遠,但還是過不去心中的那道檻。
宋安樂都將視線落在馬車外,雖然很冷,但總比兩人麵對尷尬要好得多,所以一路上兩人隻是閑聊了兩句,基本上都是沉默未語,而高元尚則是沒有任何拘謹之意,他時而半眯著眼眸,時而也窺視一眼宋安樂,還有時也會將視線放在街道上。
馬車緩緩在宋宅前的街道上停下,之所以沒有送到宋宅門口,也是宋安樂之意,她本就是擅自出府,現在自然也不想驚動府裏的人。
隨著駕車小廝的一聲‘籲’馬車緩緩停下,小廝先下車,將墊腳的台階,擺在馬車邊上,宋安樂順著台階,小心翼翼的下車,而高元尚早已從另一邊帥氣的跳下。
小廝很熟知的將馬車牽了過去,宋安樂走至高元尚麵前,她頷首說道:“今日多謝高公子相送,隻是府上不便,怕是不能請公子進府一坐,還望公子見諒。”
宋安樂的話,明顯隻是搪塞之意,所以高元尚也沒打算這麼冒昧的進人家府上,於是他說道:“宋姑娘不必多禮,本是在下有幸,姑娘安然就好。”
“那高公子慢走,小女不送。”宋安樂很是禮貌的頷首相送。
“還是宋姑娘先回吧。”
“那小女告辭。”宋安樂本就擔心被府上的人發現,所以她欠身示意了一下,便轉身朝宋宅走去。
高元尚也沒做久留,隻是目送宋安樂離去後,他本是要轉身時,卻恰好掃視到走來的情兒,於是他出於本能,一個轉身將自己掩於一旁的角落裏。
情兒從不遠處走來,隻是看見宋安樂似乎是在跟人對話,但是她並沒有看清狀況,於是她高音喚了一聲“安樂...”
“情兒...”宋安樂還下意識的看了眼高元尚處在的地方,見到他已經消失後,她才朝情兒迎了過去。
“這麼冷的天,情兒怎麼自己跑過來了?”宋安樂拉著情兒的小手,本是要為她暖一暖,卻不想情兒抱著暖爐的手,遠比她的冰凍的手,要暖上幾倍。
“安樂,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又生病了?”情兒擔心的語氣,她說著便伸手去試探安樂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