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有人能領會李掌事的警告,也有人隻是聽而不聞,還有人壓根就聽不懂,但各個還是齊齊說道:“爾等謹記李掌事教誨。”
李掌事初來監督,所以她該送出去的第一步,已經告知眾人,至於她們是否都能領悟,她隻能說靠她們的造化,於是她又將視線,從宋安樂最後落在還跪著的佳麗身上。
李掌事又冷不丁的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許是因為一時沒想到,李掌事會突然將目標轉向自己,所以那名跪著的佳麗,顯得有些遲鈍,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李掌事問的是不是自己。
陸令榮見她一副呆傻之態,她又嗔怒的說道:“大膽婢女,李掌事問話,還不如實說來。”
“是,是,是;”那名佳麗連連叩首說道:“婢女朱氏,單名一個露字。”
李掌事隻是為自己稱呼上尋找便捷,於是她又說道:“朱家麗,你方才說是要找人為你做主,你可是有何冤屈?”
“我...我...”朱露瞄了眼一旁的陸令榮,擔心自己失言,而害了陸令榮,最後害了的是她自己,所以她故作出為難之狀,好讓李掌事逼她說出來。
“本官方才說過,凡是心有冤屈,大可以稟明,就算本官不能還你公道,上麵還有皇上皇後,所以朱家麗不妨大膽說來,以免委屈了咱們未來的小主。”李掌事對於朱露那點小心思,完全就是一目了然,她也看得出,此事絕非表麵那麼簡單,所以她一再的追問究竟。
朱露聽聞李掌事最後那句,心裏是美滋滋的歡喜,就算李掌事是宮人中的一把手,但也不敢妄自輕視,她們這些即將可能一步登天的備選人員,但為了表現的更加逼真一點,她又可憐兮兮的說道:“掌事大人言重了,婢女並非有何冤屈,而是無故被人推了一把,以致現下偶感頭昏目眩,還望掌事大人為婢女做主。”
“哦?”李掌事驚奇的說道:“皇宮聖地,竟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行惡,真是目無王法。”
“李掌事息怒;”朱露一副委屈之態的說道:“婢女本不想把事說明,但想想皇宮聖地,豈能任由惡人為所欲為,所以婢女認為,還是應該將此事如實稟明。”
李掌事頗為讚同的點頭‘嗯’了一聲,“那你且說說,方才對你行惡之人現下可還在此處?”
朱露暗自偷偷笑了一下,又頷首說道:“回李掌事,此人並非旁人,正是同為當選佳麗,宋氏之女。”
李掌事掃視了眼靠近在旁的一群佳麗,冷顏冷語的說道:“宋佳麗何在?”
在場的眾人,都紛紛相視不明,宋安樂早已意識到,朱露口中推她的人,想必指的就是自己,加上遲遲無人出來,她也不敢明知是自己的情況下,還裝聾作啞。
這時梅心和沈小雅都已經意識到,朱露想要陷害的人是宋安樂,所以她們都擔心的麵麵相視,宋安樂走出去時,沈小雅還拉住她,擔心的看了她一眼。
宋安樂因為麵掛輕紗,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憂重的美眸中,流露著她內心的惆悵,可她卻別無選擇。
“婢女宋氏之女,參加掌事大人。”宋安樂淺淺的福了福身。
陸令榮在旁見宋安樂以輕紗遮麵,她是又氣又急,擔心李掌事也會因此大怒,她觀察著李掌事的表情變化,又在旁向宋安樂幹瞪眼。
“宋佳麗為何以紗遮麵?”李掌事依舊是平淡出奇的語氣,就連麵容都沒有任何變化的表情,因為宋安樂會牽連當中,完全是她意料之中的猜想。
“回大人,婢女不慎將容貌凍損,特此護膚以免造成選秀事宜。”宋安樂也頗為淡柔的語氣,好在她一時,還能為自己想到可用之策。
“居然有這種事;”李掌事轉眼對陸令榮說道:“陸司宮可知道此事?”
陸令榮一臉為難的蹙著眉頭,她自然知道佳麗們居住的條件不佳,如果因此事,造成佳麗容貌損毀,她怕是十個腦袋,也擔當不起這麼大的罪名。
“回李掌事;”陸令榮也不敢怠慢李掌事問話,於是她頷首說道:“由於秀女院條件有限,所以對每位佳麗,也是盡可能的
達到要求,關於凍傷容貌一事,卑職確實不知,但卑職聽聞,宋佳麗剛進秀女院不久,便被大皇子領會宮中,直至昨夜才被送回,所以宋佳麗的容貌,也可能是在此期間而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