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然也不會因為自身的安危,便狡辯自己的身份,況且眾目睽睽之下,他又豈能失了顏麵,於是他頷首說道:“回大皇子,草民隻是一介莽夫,雖然組織彩虹坊多年,但草民早已隱居數十載,關於坊裏的事務,草民一概不知,至於臨王所言的可疑組織,草民也實屬冤枉,還望大皇子明察。”
高元尚對這個消息,要說意外,他也確實意外,因為彩虹坊一直都是他記憶中,不複存在的組織,他不相信世間存在這麼一支龐大的組織,卻從未有人真正見識過他們的真實麵目。
但要說不意外,他確實也是有備而來,但是他的到來,並不是為了見宋景然,而是監督高元康的一舉一動,恰巧被他遇到了這幕,再者說,他又怎會將宋安樂就這麼放手不顧。
至於宋景然的身份,高元尚並不確定和宋安樂是什麼關聯,但他好歹也是救宋安樂的恩人,且又是江湖中,流傳的有名人物,他作為晚輩,他敬佩宋景然的胸懷和才智,所以他跳下馬背,很是恭敬的說道:“本王對赫赫有名的彩虹坊,是早有耳聞,隻是沒想到今日能有幸一見,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晚生在此有理了。”
雖是晚輩,高元尚好歹也是皇子的身份,所以他並沒有顯得過分有失自己的尊卑,當然宋景然對他的行為,也感到欣慰,不僅是因為他們之間曾經的熟悉,且還有高元尚具有的威信和胸懷。
宋景然也頗為恭敬的頷首說道:“大皇子言重了,草民愧不敢當。”
高元尚淺淺的抿了一下嘴角,他早就想將宋安樂移在自己的正眼前,此下正好恰到好處,所以他伸出手喚了一聲“安樂。”
宋安樂帶著深深的思念看著他,不管她心存多少悲痛,她不得不承認,高元尚才是她最具有安全感的依靠,在小別的這段時間裏,或許她沒有經曆去思念他,但是她內心的情愫,卻始終不減半分,以致此時此刻的溫暖和滿足;
宋安樂將手輕輕的放在高元尚的大掌裏,由他將自己牽在身邊,那兩兩相視的瞬間,彼此深情的美眸中,都吐訴著無盡的情懷。
高元康見他們似乎有些沉陷在濃情蜜意中,而以高元尚對宋景然的態度,想必也不會去為難他們,於是他又說道:“皇兄這是不打算追查彩虹坊的疑點?”
“彩虹坊乃是名門正派的組織,多年來從未聽聞彩虹坊對百姓不利,臨王所指的可疑之處,試問又是何指?”
“據臣弟查知,近來江湖中傳有勢力較大的組織,正暗中聯合其他部落,有意擬造龐大勢力,企圖對我北朝不利,所以臣弟懷疑這個暗中的組織,正是彩虹坊所為。”
高元尚似笑非笑的勾勒一下嘴角,“五弟一心為我北朝盡心,乃是我北朝之幸,但凡事需講個真憑實據,單憑五弟片麵之詞,怕是不能服眾,況且彩虹坊也乃江湖勢力最具龐大的組織,哪天若是因為五弟的一時誤判,導致我北朝和彩虹坊結下不解淵源,豈不是我北朝一大損失,五弟凡事還需謹慎。”
高元康在高元尚的權勢下,自然也要略次一籌,況且高元尚也絕非是平白無故到來,他自然不想把自己弄得難堪,雖然帶著不甘的心理,但他還是無謂的說道:“既然皇兄這麼說,臣弟也不敢妄加猜測,不過,有件事,臣弟還需向皇兄請教。”
高元尚不溫不冷的說道:“五弟有話不妨直說。”
“敢問皇兄可知皇妃的真實身份?”高元康洞察著他們相互的表情變化,當然希望能從中發現疑點,如果高元尚知道宋安樂的真實身份,卻一直幫她隱瞞,那麼他就是窩藏江湖組織人員在身邊,這點是宮中忌諱的私交,但如果他不知道宋安樂的真實身份,那麼他和宋安樂之間存在的,就不隻是不信任那麼簡單。
高元尚隻是一直派人暗中關注著宋安樂,所以他對宋安樂和宋景然的關係,自然是毫不知情,不過以高元康的追問,他也隱隱有所猜疑,但是在高元康沒有直白逼問下,他還是故作無謂的說道:“皇妃乃是戀城宋氏之女,難道五弟對其也有所懷疑?”
“那臣弟鬥膽再問,皇妃和這位宋坊主又是何關係?”
高元尚稍稍斟酌了一下,隨即才說道:“雖同為宋氏,但不能代表姓氏相同,便存在關聯,我想五弟是多疑了。”
高元康勾了一下嘴角,麵露淺淺的冷笑,他又轉向宋安樂說道:“皇妃難道不想對皇兄解釋一下您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