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佑瞬間抬起頭:“怎麼拖延時間?”
“你不是他的主治醫生嗎?我想給警方開一個特殊病例的證明應該不難吧。”顧文海說道。
清佑瞬間明白過來,司傑有精神病史,這的確可以讓他有一些時間來想辦法。
不出他們的意料,第二天早上,警方就找上了司傑。
司傑一晚上沒有能入睡,所以滿臉倦色地看著門外的製服警察一開始有些愣住,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他甚至很有禮貌地讓警察進來。
那兩個警察到有些警惕起來,麵麵相覷一會兒,謹慎地坐進來,開始一邊打量一邊盤問。
“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嗎?”其中一個壯漢問。
“知道。”司傑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緩緩道。
“那你說說問什麼事?”壯漢繼續問。
“李明磊死了?”
司傑這麼問的時候,兩個警察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他因為自救,走上街頭結果被一輛重卡撞死了。”
“是麼?”司傑的聲音始終低低的。
“你有沒有什麼要解釋的?”旁邊記錄的警察接話道。
“我說我有病你們信嗎?我這病就是李明磊弄的。”司傑繼續喝了一口熱咖啡。
壯漢見他態度如此輕慢,語氣也強硬起來。
“你知道有人看見你從旅館後門走的嗎?你特麼當時手上都是血!你跟他到底所有什麼仇?”壯漢有些動怒。
在他眼裏,眼前的瘦削的男人多少有些無動於衷,但這個人間接殺了一個有些殘疾的老人!
“我跟他的關係?他是我繼父。我捅他是為了給我媽給我自己解恨。”
說出這些的時候,司傑一直很安靜,幾乎連聲音都是冷冷的,沒有變過。
“既然這樣,那可能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派出所了。”
壯漢站起身來,示意身邊的記錄員。
司傑站著沒動。
緩緩地,他最後說了一句:“再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要等一個人。一個星期後我去自首。”
此時的壯漢有些怒了!
“你他麼還要等一個星期?!你知道我們為了找你找了多少時間?你現在就給我去自首!”
正準備強行帶走司傑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的是清佑和顧文海。
司傑仍然麵無表情站在那兒,似乎壓根不認識這兩人。
清佑多少被司傑臉上的表情給傷害了,但她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功夫去神傷,徑直走到壯漢麵前,掏出自己的工作證。
“警察同誌,司傑是我的病人,他有特殊病史,所以這個案件可能需要延期,因為現在他正在發病期,所說的一切都是在不清醒的情況下產生的,具體的證明已經交到你們警官了,我想你一會兒就會收到通知。”
壯漢看著清佑遞來的一遝紙,眉頭緊鎖,充滿疑惑。
但不多一會兒,他的確就收到了一個通知。
等兩個警察離開後,清佑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一邊的顧文海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兩人看著一邊的司傑,那人仍然站著。
半響,才說了一句:“謝謝你們。”
清佑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司傑的信任,有些話隻能靠顧文海來說。
顧文海確實做到了。
但他也隻是知道了司傑回來的原因:等林若峰。即使知道自己會受到警察的追問和查訪,依然回來等待,甚至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