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夏歌在角落裏待了大半個小時後,陳升起身跟沈牧下樓去了客廳,拿出他帶來的資料,圈圈點點,然後放到桌上。
“她這屬於反應性抑鬱症,由強烈的精神刺激或持久的精神緊張等應激因素作用起病的,臨床表現主要以突出的抑鬱情緒為主,同時也會存在認知、行為和軀體調節功能等多方麵的障礙,而現在患者與他人的交流明顯下降,她在封閉自己,如果患者長時間這樣自我封閉,負麵的影響會越來越嚴重,直到有一天厭世,過激的話就會發生自殺行為。”
沈牧聽了以後連手裏要遞給陳升的水都拿不穩了。
“我該怎麼辦呢…給她吃藥?還是怎麼治療?”
隻見陳升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吃藥是治標不治本,雖然可以抑製病情的惡化,但是卻起不到真正的作用,心病還需心藥醫啊,家屬一定要給患者一個積極向上的生活環境,也可以帶她出去散散心,多去接觸一下外界,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強迫,要循序漸進,否則隻會適得其反。”
其實沈牧一直都做得很好,從飲食起居到生活日常,沈牧都在盡力做到最好,陳升一進門就看到了沈牧所做的所有努力,對他的行為也給予了肯定和鼓勵,隻是剩下的,還是要看夏歌自己。
送走了陳醫生,沈牧左手拿著一盆含羞草右手拿著一盆青蘿上樓,看著夏歌還保持著陳醫生走時的樣子,便將兩盆盆栽放在夏歌一直盯著的陽光下,眼神十分溫柔,他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含羞草的葉子,很快葉子便閉合在了一起,沈牧輕聲說:
“現在的你,就像它,不同的是,別人還沒有觸碰,你就緊緊地將自己包圍武裝起來。”沈牧看著眼前的含羞草,此時它已經察覺到周邊環境的安全慢慢的舒展著自己的綠葉:“危險一過,它自己就會重新接受這個世界,那麼小歌,你呢?”
夏歌看著眼前的含羞草,抬起手輕輕的觸碰到了它的葉子,它便立刻又再次合上,夏歌的眉微微一皺,然後側頭枕在雙膝上,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沈牧看到也沒有在意,隻是接著自說自話。
“他們說,青蘿的生命力極強,它們對生命的渴望遠超過人們的想象,它可以不接受陽光,隻要接觸到一定的水分,就會為了生存而去不斷的努力,你知道它有個什麼稱呼嗎,叫‘生命之花’。”
沈牧將這兩盆盆栽放在了夏歌的書桌上,看著依舊沒有反應的夏歌,垂下眼眸,走了出去。
沈牧拿起手機,不知道這些事情該不該告訴嚴亦深,他知道此刻的嚴亦深,並不會比誰好過,雖然他現在肯定很想得到關於夏歌的任何一點消息,但是他不敢,他在害怕,作為他好兄弟的沈牧,太了解他了,沈牧盯了一會兒手機,最後還是選擇放下,現在的沉默,對他對夏歌,都是好的。
此時的宋琦琦,意識逐漸清晰,她慢慢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廢棄工廠裏,身子被捆綁在一個破舊的椅子上,嘴巴被膠帶粘著,她的瞳孔因為恐懼而擴張,她瘋狂的掙紮,頭發糟亂的不成樣子,她想大喊卻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閉嘴!”從柱子後麵走出幾個黑衣大漢,宋琦琦知道,就是這些人把自己綁來的,她不停地製造出聲音,隻見中間的領頭又擺了擺手,便有一人上前,“嘶拉”一下把宋琦琦嘴上的膠帶撕下來,那力道,將宋琦琦嘴上的皮都撕了下來,頓時便出了血,疼得宋琦琦眼淚直飆。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綁架我是為了什麼?為了錢嗎?我可以給你們,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們!”
宋琦琦渾身顫抖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好像麵前站的不是彪形大漢而是一群傻子。
“這娘們兒腦袋是不是剛才被後備箱給夾了,還在做千金大小姐的美夢。”其中一個黑衣大漢邊說著邊上前狠狠的給了宋琦琦一巴掌,打的宋琦琦頓時耳鳴兩眼發黑。
“嘖!”那領頭有些不耐煩,那大漢聽了立馬退到了後麵。
“宋大小姐可能還有所不知,宋氏集團已經宣告破產,您的家父家母因貪汙受賄、不正當盈利、偷稅漏稅被判了有期徒刑十八年,您家父現在貴庚啊?我記得前年剛隆重的舉辦了六十大壽吧…嘖嘖,一把老骨頭了,在裏麵怕是折騰不起了。”那領頭的麵帶諷刺看著麵前這位還自視清高實則連乞丐都不如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