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宿醉(2 / 2)

嚴亦深就這樣靜靜的依偎著這個唯一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兩個人都不說話,但這樣,已經足以。

嚴亦深出院了,現在的他除了身體還有些虛弱以外,別人看不出他曾經受過什麼打擊一般,白天在公司裏忙碌,開會、批文件、批員工,像個周扒皮一樣讓公司裏的下屬叫苦不堪,晚上回到家裏吃了飯以後便不見蹤影,林姨問他,他也不說,他不說,林姨便不好再多問,終歸她隻是個下人,這主人家再怎麼抬舉,有些東西依舊是不能逾越的。

就這樣來回循環了好幾天,在外人看來,嚴亦深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差別,隻是,更變態了,對工作的要求更加嚴格,對下屬更加苛刻,沒有人敢多問一句,也沒人敢在背後議論,仿佛隻要說起嚴亦深這個名字,那雙陰冷的眼睛就會盯得你渾身發毛一樣,嚴亦深,就有這樣與他人不同的魄力。

柳園街是全市最熱鬧也是最亂的紅燈區,嚴亦深以前幾乎不會來這裏,可是此刻的他,卻在這條街上最有名的“星辰”店裏,從最擁擠的人群裏穿梭,這裏人挨著人,他們的腰肢隨著勁爆的音樂不停地扭動著,誰從身後向你伸出一雙手你也不得而知,不過在這裏,哪怕是有人伸出不安分的手,也不會太過於在意,他們放縱著,瀟灑著,來個感覺就牽著手離開,瘋狂的夜晚滿足著人們的私欲,嚴亦深希望,在這裏他也可以得到放縱。

一來二去吧台上的調酒小哥已經對這位不跳舞不嗑藥不濫交隻買醉的帥哥十分熟悉了,他將自己今天剛研發的“烈情”遞給嚴亦深,挑了挑眉意識他嚐一下,嚴亦深也不廢話,端起來一口悶,剛咽下去的那一刻味道味甜感覺還好,可下一秒,來自胃部的那股辛辣熱浪湧上口腔,味蕾仿佛爆炸一般,那其中苦澀滋味隻有嚴亦深自己知道,他抬眸看著這個正一臉笑意,仿佛看熱鬧一般的“肇事者”,半晌才說了句:“不錯。”

這位調酒小哥叫吉安,吉安看著嚴亦深緊皺的眉頭,又給他調了一杯相對於“烈情”要舒緩很多的“沉淪”,嚴亦深不知道吉安哪兒來的這麼亂七八糟卻又與這酒性環環相扣的名字,嚴亦深喝著手裏呈藍紫色的酒,吉安湊過腦袋問他:

“你知道‘烈情’的苦澀是因人而異的,你的情路越坎坷,這酒就越苦,你剛才喝的,有多苦?”

嚴亦深抿了一口,沒說話,然後有抬手將酒一飲而盡,有多苦?

“把你最烈的酒拿來。”嚴亦深答非所問。

“我說大哥,你不能讓我每晚都扛著你去我家吧,你知不知道你很重的啊!吉安反抗著,這幾天嚴亦深在這裏宿醉後,便倒頭就睡,睡就睡他身上除了錢什麼也沒有,什麼年代了出門還不帶個手機,這堂堂總裁大人也不怕別人找,這店裏到點關門拿他實在沒轍,吉安隻好將他拖到自己家裏,可他骨架又小,這個累活實在是讓他頭疼不已。

“我雇你,給你工資。”嚴亦深微微側頭,臉上毫無表情,語氣卻十分認真。

“嘿你還真知道我的軟肋啊!成交!來,接著喝,不夠還有!”吉安一拍大腿,老子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大總裁白在我那兒睡了這麼些天兒,這有了工資可就不一樣了,再累也就那麼一會兒,而且人家生物鍾準的很,不管睡到多晚醉的多厲害,六點鍾準時起來,一聲不吭的就走,嗯,是個好買賣!

又是一晚放縱,這次吉安因為有了工資,盡職盡責的做起了嚴亦深的保鏢,替他擋走了一波又一波的桃花,吉安都看得心裏直癢癢,可人家主人公呢,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求宿醉酒,吉安前天還存著八卦心思,去套嚴亦深的話,可他隻模模糊糊聽到個什麼“下歌”,這大總裁還是個愛好音樂分子?喝醉了還不忘下什麼歌?

吉安雖然在這最鬧最雜的紅燈區工作,閱人無數看盡世事,但人卻是很好的,心地善良沒有歪心思,除了有點愛財愛八卦以外,沒什麼可圈可點的壞毛病,這也是嚴亦深為什麼可以喝了酒就放心的睡過去的原因,嚴亦深也是老油條,就那一眼,他便可以從一個人的眼睛裏看出善惡,這也是嚴亦深混跡商圈練就的本事。

吉安自己在這裏想三想四,從南想到北從東想到西,在一低頭,好家夥,拿出來的酒都被喝得幹幹淨淨,那嚴亦深呢?又倒頭睡了。

“嚴亦深,你到底心裏有怎樣的結,天天用宿醉來折磨自己,喝酒,就真的可以讓你忘了這些嗎,‘烈情’的苦,怕是能告訴你所有的答案吧。”

吉安歎了口氣,將酒櫃下麵自己的一件外套拿出來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後接著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