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把問題推到他身上來,未免太過於看得起他?
掃了夜寒天一眼,夜軒皓深沉的勾起嘴角,眼裏閃過算計的幽光。
他擺出一副為難的神情,很是委婉:“回太後,此事……正在調查……”
“哀家看這麼著吧,此事雖然嚴重,但是看在這麼多年來左相對南臨有所貢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將其官職將為最初的八品。”太後大掌一揚,便徑直定了結果。
夜寒天不悅,但隻能委婉道:“這樣做未免太草率?”
“難道哀家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了嗎!”太後的嗓音猛然一揚,眼中頓時迸發出深沉的不悅與怒意,屬於上位者的威嚴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釋放。
她曾經是一位女權人,曾揚馬沙場,征戰四方,如今雖然年老,但當年的威風絲毫不減。
她曾經曆滄桑,飽經世事,沉澱下來的威嚴並不是夜寒天與夜軒皓能夠低檔的,更何況她是太後,兩人就算是想反駁,最後,也隻能關上一個不孝的罵名!
……
天牢。
“怎麼會這樣呀!這不會是真的吧?”
“我們都受到了牽連,我們不會死吧?我可不能死啊,家中還有年幼的孩子嗷嗷待哺,年邁的母親行將遲暮……”
“被抓緊了天牢,可就別想出去了,我們倒黴,連當個下人都要被牽連而死。”
或是悲傷或是怨憤或是仇恨的聲音時不時的揚起,篝火跳躍的期間,數道影子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痕跡,時不時的晃動著。
士兵們手握兵器,站立不動,直視前方。
落天域坐在冷硬的木板床上,腦袋埋在雙手中,並未睡著,而是在思索著什麼。
突然間,揚起了一陣動蕩,數人的求饒聲瘋狂的響起。
落天域疑惑的抬起頭來,隻見身穿太監服的中年男人緩緩走來,他的手中,正捏著一卷明黃色的東西。
“罪臣落天域接旨!”太監的聲音又細又尖銳。
落天域一怔,竟然用罪臣這個稱呼!
他跪下,不甘的磕頭:“臣,接旨!”
太監掃視落天域一眼,緩緩打開聖旨,視線微垂,便緩緩念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罪臣落天域盜皇室寶貝,膽大包天,造成嚴重的損失,但太後宅心仁厚,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日起,落天域從左相之位調回八品縣官,收回府邸良田等所有財產,發配往郴州,三日後起程,欽此!”
“怎麼會這樣!”
落天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皇上怎麼會下這樣的聖旨,是真的要放棄自己了嗎!
“左相……縣令大人,你這次呀,能保住性命就很不錯了,還不快接旨?”太監翹著蘭花指,說出縣令大人這幾個字的時候,語氣嘲弄。
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轉眼間跌落為小小的縣令,甚至是被發配遠方,這輩子恐怕都是別想回皇城了。
落天域的雙手緊緊的扣在地麵上,用力的握緊,眼中迸射出憎恨。
他對皇上如此忠心耿耿,皇上竟然如此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