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隻是瞬間,她便恢複成畏懼之色。
“落離……我好怕……”
她抖動著身子,嚶嚶哭泣: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你不在,我一定會被害死的!我不想再掉進湖中,那裏好冷……”
她又是哭泣、又是傾訴,整個人極盡崩潰。
宮女去尋禦醫了。
然,禦醫還未來,另一名宮女倒是領了一名年輕女子進來。
“奴婢見過皇子殿下。”兩人一同行禮。
落離掃視而來,當望見那名陌生的女子時,眉頭微擰:
“你是……”
“回皇子殿下,奴婢名喚阿香,是小姐的貼身丫鬟,老爺擔心小姐在宮中惹是生非,未免勞煩到皇子殿下,特派奴婢來照顧小姐。”
阿香說完,保持著福身的姿勢。
落離眸光微深,漫不經心的打量著來人。
言語上說是照顧楊雅,可是實際上更多的是插眼線、傳消息吧。
工部尚書以辭官為威脅,讓他不得不疏遠白鳶、維護楊雅。
在未查清真相之外,他不得偏袒白鳶。
當然,他這樣做並不是因為一個工部尚書有多麼重要,而是要保持絕對的公平,不能讓其他的臣子們寒心。
他微不可查的歎了一聲,輕輕頷首,冷然道:
“既然來了,便留下來照顧楊小姐。”
阿香福身,踱步走近。
然,還未走出三步,楊雅便像是察覺到什麼,連忙躲進落離的懷中,一個勁的哭泣。
楊雅不想接近除卻落離之外的任何人,包括阿香。
然,落離不可能一直陪在楊雅的身邊,他還需要處理國家大事。
就算是楊雅再粘著他,落離也以批閱奏折為由、離開了。
楊雅似乎察覺到自己太過無理取鬧,哭泣了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楓林殿終於安靜了幾分,氣氛終於祥和……
楊雅安靜了,宮女們也鬆了一口氣。
忙碌了一整日的落離離開楓林殿,第一時間朝著白鳶的住所而去。
走進宮殿,宮女見之,福身:
“奴婢見過皇子殿下。”
落離輕輕點頭,淡聲問道:
“她呢?”
“白姑娘……”宮女的臉色有些怪異,“她……在房間……”
落離不察,大步走進。
直奔主殿,落離揚手敲門。
“白鳶?”
房間內,很是安靜。
靜默幾秒,他再次敲門:
“開門,睡著了?”
還是很安靜,安靜的沒有聲息。
落離得不到回應,不禁有些擔憂。
白鳶一個人待在房間中,莫不是出事了?
越想越不安,他雙臂用力,大力的推向房門。
吱呀——
房門彈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透過這些縫,一些被釘著的木板進入落離的眼底。
木……板……
落離的額頭上滑下三條黑線。
“這是怎麼回事?”
房門竟然被人從裏麵釘滿了木板,連推都推不開。
宮女尷尬的掩唇低咳,小聲道:
“白姑娘說,她……她沒有安全感……必須要這樣……才能睡著……”
落離聽罷,哭笑不得。
這讓他說些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