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知道她的武器，應該在什麼時候用。
樓歌離的眼中，都是清然的笑，清然的笑，像是陽春白雪，讓人忘掉一切，卻又發現遙不可及。
“我同意和你做這個交易。”清然調皮地說。
“你笑起來很美，應該常笑的。”樓歌離道。
“會的。”清然道，“但是，要等到我和你很熟的時候。”
無限風光，盡在杭州名城。
幾多滄桑，難讀西湖一書。
蘇堤上，垂柳茵茵，蘇堤就像是一個戀人，溫柔地擁抱著西湖。而西湖也像個溫婉的女子，緊緊地依偎在蘇堤的懷抱。
行至蘇堤，若是不加流連，豈不是荒廢了這沁人的美景。
任何一個會享受的人，都不會荒廢這般醉人的風景。
樓歌離就是這樣一個會享受的人，他自然不會讓美景與他擦身而過。
“你可曾來過西湖？”他問清然。
清然道：“有。”
樓歌離道：“來過西湖的人，都不會想走了，因為這風景就像是從上古時代釀製的美酒，會醉人的。”
清然點頭，“是很美，但凡一個地方有了水，就像是有了靈氣。”
樓歌離看著清然，問道：“你應該見過更美的地方，因為西湖似乎沒有打動你。”
清然看著遠處的湖麵，臉上浮現出一種平和而向往的笑容。
“我曾經去過邊疆，那裏的一切和這江湖是完全不同的，人們都信奉著自己的宗教，純樸得令你難以相信，他們祈求來世吉祥，因而這世行善。”清然陷入了甜蜜的回憶，“那裏的天很高，太陽也很刺眼，一切都是不動的，像是被凝固的丹青。”
“丹青的顏色，沒有邊疆風景的厚重。”樓歌離道。
清然轉頭看著他，吃驚地說：“你也去過那裏？”
樓歌離道：“是，那兒的確是個好地方。”
清然溫和地說：“初次來品香樓的時候，我告訴羽然師傅我的夢想是做一個廚師，因為這個，他把我留在了品香樓，盡管他知道我說的是假話。”
樓歌離道：“一個人若是有了夢想，他所做的任何事情就變得有了理由。”
清然點頭，“其實我的夢想就是能夠在邊疆過一輩子。”
樓歌離道：“這夢想似乎可以實現。”
清然搖頭，“看似簡單，但若是要無憂無慮地生活在那裏，對我來說似乎很難。”
樓歌離道：“既然製造了夢想，努力實現，應該是無可厚非的。”
清然點頭，“對了，我們要走快些了，晚了就沒有到蘇州的船了。”
樓歌離道：“不急，我們要先去個地方。”
清然問道：“什麼地方？”
樓歌離道：“虎跑寺。”
虎跑寺，兩人要去的地方。
虎跑寺，始建於唐元和十四年，是南北兩大寺院之一。
虎跑寺中，高僧輩出，而清然麵前坐著的便是一個。
“清然，這是有吉師傅，是虎跑寺的名僧。”樓歌離給清然介紹著麵前的和尚。
清然笑著向有吉師傅問好。而此時，有吉師傅正笑眯眯地給清然布茶。清然看著有吉師傅笑眯眯的臉，突然覺得像他那樣清清靜靜地過一生，應該算是大智慧了。而這樣的笑眯眯，應該是一種最高的遁世的態度了。
看著有吉師傅，清然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個遙遠的夢。想到了自己現在受的苦，在那美好的夢前麵，這樣的苦又算得了什麼呢。想著想著，清然突然發現心裏有一股暖暖的感覺。
清然問道：“有吉師傅，這寺為何叫虎跑寺呢？”
有吉師傅示意清然喝茶，而後解釋道：“建寺之初，苦於無水，開山僧人便萌生了遷寺的念頭，一日，僧人夢見西方之神對他說，南嶽有童子泉，當遣二虎移來。次日僧人起來做早課，果然看見有虎‘跑地作穴’，泉水突湧，這泉便被茶聖陸羽喚作虎跑泉。寺以泉名，便稱虎跑寺了。”
“哦——”清然點頭，“那這茶可是用這虎跑泉的水泡的？”
有吉師傅點頭。
“看來我要多喝一些了。”清然淘氣地說。
“不急，我們今晚要住在寺裏，你有的是時間。”樓歌離道。
“我還是第一次住在寺裏呢。”清然說。
樓歌離一笑，轉臉對有吉師傅說：“今晚就打擾您了。”
有吉師傅搖搖頭，對他說：“佛講隨緣，既是在這裏，一切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