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過那曲的人,大多會聽說“東三縣”。
所謂“東三縣”,是指那曲境內的比如縣、索縣和巴青縣,這三個縣城是那曲最東邊的三個縣,故稱為“東三縣”,其實把這三個縣城稱為“東三縣”,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這三個縣城是高原上冬蟲夏草的主產區。
冬蟲夏草,大家都簡稱蟲草,蟲草是我國傳統的名貴藥膳滋補品,聽高原上的藏族同胞說,家裏的婦女生了小孩,每天用蟲草煨鴨湯喝,三天以後婦女就能下地勞作,藏族婦女生孩子是不用坐月子的,這大概就是蟲草的功效了。雖然不知道這話是否有誇張,但蟲草名貴滋補品的地位,卻是不爭的事實。
六月是高原挖蟲草的季節,每年隻有這一個月能挖到蟲草,所以每到六月,學校都會放一個月假,稱“蟲草節”,學生會跟著父母一起上山挖蟲草,七月再下山,繼續上學。
五月底,就會有很多牧民上街來,他們三五成群的購買幹糧,挖蟲草的工具等。這些東西都是要多買一些的,因為一上山,就要在山上一個月,蟲草挖完以後才能下山,那樣的高山,每天往返是不可能的,所以帳篷也是上山的必需品。
蟲草是很會隱藏的,並不是一上山就能看到滿山遍野的蟲草,它們有些深埋在土壤裏,有些藏在石頭縫裏,有經驗的牧民家庭,一個月下來能挖好幾斤,經驗淺些的家庭,一個月最少也能挖一斤的。很多牧民都是靠蟲草收入生活的,每年的六月挖一個月蟲草,變賣的錢全家老小吃喝一年,等來年的六月到來,又上山挖蟲草,如此反複,一年十二個月隻有一個月工作,其餘的時間都在玩樂。
其實高原上的很多地方都是有蟲草可挖的,但要論蟲草的質量,還是“東三縣”獨占敖頭,也正因如此,“東三縣”的牧民都是經濟條件比較富裕的,那些來收購蟲草的商人,是很會分辨蟲草的真偽,“東三縣”的好蟲草,一眼就能看出來。為什麼會說到蟲草有真偽呢?因為近年來蟲草價格的不斷攀升,使得很多黑心商人用地蠶、地筍來製造假蟲草牟取暴利,做不道德的生意。
往年牧民挖了蟲草,賣給來收購的蟲草商人,一斤兩萬塊,但那些蟲草商人轉去內地,價格會成倍的增長,四萬、六萬、八萬、十萬一斤的比比皆是,辛苦上山挖的是牧民,但蟲草商人轉手就能賣個好價錢,如果牧民們知道,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今年四五月下了幾場很大的雪,據說這會有助於蟲草的生長,果不其然,在七月份收購蟲草的時候,價格由原來的兩萬塊一斤漲至三萬塊,這讓牧民們很是欣喜。
蟲草我以往是沒有見過的,對那個又是蟲又是草的東西很是好奇,不過有一天,也讓我目睹了它的廬山真麵目。
程宏波是清揚的同學,他的妻子七月份生了孩子,打電話來向我們報喜,清揚說:“我給你妻子弄些蟲草回去吃,剛生完孩子的女人吃了對身體很好的。”程宏波聽到很是高興,說:“那自然好,隻不過聽說蟲草很貴的。”清揚笑說:“我的經濟能力也有限,隻能買少許給你,就當是你喜添千金的賀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