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來了高原上,便有很多朋友吵嚷著說要過來看看這片神聖的土地,我對朋友們說:“想來的都來吧,我好好的接待你們。”結果吵嚷的朋友挺多的,真正來的卻沒有一個,有些朋友嫌高原離湖南太遠,而且懼怕高原反應,有些朋友則要工作,沒有假期遊玩,便都打消了前往高原的念頭。
唯有一個同學鐵了心要來高原上,他是清揚的同學,蘇文。
蘇文來電話說,十一國慶的時候有一個星期假,然後提前請幾天假,便有充足的時間來高原了,我和清揚表示歡迎,有朋友從遙遠的家鄉來探望,是我們想也不敢想的事。
在他起程之前,我打電話給他,一再叮囑,要記得帶香辣的熟食給我,否則跟他沒完,他欣然應允了。
蘇文決心要來高原,也是想來看看商機,是否有合適的生意做,在澧縣,他本是文化部門的職工,因為工作待遇一般,就想找點其它的路子,見我們來了高原上,便也想來看看。他的父母本不同意他來的,聽說過高原氣候的惡劣,心疼家中的獨子,不忍心看手心裏的寶來異地他鄉受苦,但蘇文執意前往,父母也隻得任由他。
他要來的幾天,正巧碰上老遠的分店開業,清揚前去安多給老遠裝飾店鋪,兩人都是做裝飾出身的,所以並沒有請人來做,親力親為了。
蘇文是坐火車來的,火車上有供氧設備,自然不會有高原反應,他是退伍軍人,身形高大魁梧,肌肉也挺發達的,往人麵前一站,活脫脫就是一堵厚實的牆。蘇文快到那曲的時候,打來電話,我便告訴他,下了車以後怎樣到店鋪來,我又打電話給清揚,讓他快些回來迎蘇文。
下午蘇文到了,和清揚一同進店裏,我詫異:“怎麼一起?你去車站接他嗎?”
“沒有,我一下車就看到這家夥站在門口。”
蘇文背著個小旅行包,很精神的抖一抖,我問他:“頭疼不疼?”我怕他會有高原反應,誰知他一搖頭:“不疼,什麼事也沒有,你們先前還說高原反應有多嚇人,就知道嚇唬我。”這家夥還不信,讓他等著瞧吧。
晚上清揚做了一鍋魚湯,讓蘇文喝點熱湯暖身子,九月底的高原上已經大雪紛飛了,他從豔陽高照的湖南來,很不適應,雖然穿著厚實的棉襖,但仍一個勁的叫冷。
“我在湖南上車的時候,穿著短袖恤衫,到了青海,就開始添衣服了,到那曲下車的時候,又添了件棉襖。”蘇文說著把他穿的短袖衫給我們看。
“我們帶來的短袖衫從來沒派上用場,那曲的七月也是要穿長袖的。”
蘇文很是感慨:“這一路坐火車來,風景真是太美麗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蔚藍純淨的天空,那麼潔白的雲,還有那麼清澈見底的湖泊,看著那些聳入雲霄的雪山,真的恍若人間仙境。”
“既然這次來了,就好好的看個夠吧,這裏的天空每天都是藍澄澄的,等到晚上看星星,更會嚇你一跳呢,黑幕似的天空布滿了璀璨奪目的星星,站在空闊的草地上,伸手就好似能觸及那些如鑽石般閃耀的星星,到時有得你感歎的。”我笑著對他說,恨不得把自己看過的美景一咕腦兒的說出來。
吃過晚飯,蘇文的頭有些昏沉,清揚不敢怠慢,去鄰居診所裏拿了些藥給他吃,唯恐高原反應會加劇。
因老遠的店子裝飾未完,清揚第二天便帶著蘇文前去幫忙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並不算遠,但安多的海拔要比那曲高的,也不知蘇文的身體能否適應。他們做工到半夜,收工後清揚會打個電話給我,看我一個人在店裏是否安好,我問:“蘇文沒事吧?”“他沒事,給我們幫忙抬東西,有的是力氣。”這樣我就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