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皇太極手握乾坤 恥逆子以死謝罪(2 / 3)

“如今,咱們的任務就是穩住咱們的巡撫大人,要他吃好、玩好。如今咱倆受點委屈不算什麼,等到金軍那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隻要你聽我的,綾羅綢緞任你穿。”劉珍蘭聽了樂開了花:

“我就聽大人您的話了。”

劉珍蘭更加曲意迎合王化貞。

參將江朝棟,一直看不慣孫得功和劉珍蘭的所作所為。

一日,江朝棟求見王化貞,劉珍蘭阻止他不讓見。王化貞笑道:

“我的乖寶貝兒,我的這位參軍心直口快,今日不見,明天也必見的。”

“我就不信,他有這個膽。”

“好了,你先到裏麵,我見一會兒就行了。”

“不行,今天你必須陪著我,否則……”

說著劉珍蘭手抓頭發,大哭大鬧起來。

王化貞見她這樣,忙哄道:

“別鬧了,小寶貝,不見就是了。”

於是他推說自己有病在身,暫不見江朝棟。

過後,江朝棟聽到王化貞不見自己竟是由於劉珍蘭所致,不由得怒火上頭,這幾日,他早就開始懷疑孫得功已經叛變,隻是苦於抓不到證據,正想借機與王化貞商議商議,沒想到王化貞竟讓小妾劉珍蘭纏在身上,將國家的重事放在一邊,如此下去,廣寧城豈不是要聽任叛軍拱手相送給建虜?

整日裏,江朝棟眉頭緊皺。看到孫得功得意忘形之舉,他氣不打一處來。難道廣寧城中竟如此腐敗嗎?見不到王化貞,他隻得暗暗監視孫得功。

二十二日,消息傳來,沙嶺戰敗、西平失守,廣寧城中軍心大亂。王化貞急得六神無主。

王化貞趕忙召見孫得功:

“將軍可知西平堡已經淪入建虜之手?”

孫得功忙裝作著急的樣子:

“那樣廣寧就暴露在金兵麵前了。”

王化貞更加驚慌失措。

“還望孫將軍鼎力相助,力保住廣寧城。”

孫得功叫道:

“大人放心,現在正是用我之時,我定會努力拚殺,以保我廣寧安全。”

王化貞聽到此話,淚流滿麵:

“今日出現危機,顯出孫將軍的英雄本色。”

“哪裏,巡撫大人過獎了。”

“啊,重兵之下,我朝就靠你們這些英勇之士了。”

孫得功也情不自禁流下眼淚。但這隻是鱷魚的眼淚。

孫得功被王化貞寵信並委以重任,將守城的重任委托給他。這正中孫得功的心意。孫得功下令:“堵住城門,不許百姓逃亡;封住銀庫、火藥庫。”江朝棟聽到孫得功的命令,心起疑雲。他急忙去見王化貞。這時王化貞已無心再與劉珍蘭纏在一起,正在那瞎指揮軍隊部署。

江朝棟見到王化貞說道:

“巡撫大人,今廣寧危急,但小的不知孫將軍為何堵住城門,封鎖銀庫。”

王化貞聽了,也覺不妥,忙又召見孫得功。

孫得功假裝十分忙碌的樣子,愁眉不展地走進王化貞房中,說道:

“小的聽說大人要召見,就急速趕來了。但不知大人叫小的有何吩咐?”

“聽江參軍說你堵住城門,不許百姓外逃,並封鎖了銀庫?”

“此乃實情,可小的不知,為什麼江參軍不明白小人的意思呢?平日裏,江參軍不是很了解我孫得功嗎?”

孫得功假意地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江朝棟。

江朝棟萬沒料到孫得功竟將這隻球踢到了自己這邊。他鎮定一下說道:

“如今,軍事十萬火急,應開城讓百姓逃出城外;並且應發給軍民銀兩,以穩軍心。”

王化貞聽了點了點頭。

孫得功卻說道:

“大人,如今形勢十萬火急,我孫得功早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如果讓百姓出門,軍心便會大亂,士兵根本無心守城。關鍵時刻,才是官兵、百姓生死共存亡之時。”

王化貞聽了,也點點頭。

江朝棟急忙反詰道:

“難道封鎖銀庫,也是為穩軍心?”

王化貞也將目光盯到了孫得功的身上,疑問道: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孫得功慷慨陳詞:

“如今,金兵大軍壓境,城中軍兵心神不定,料想他們會搶銀庫,倉皇逃走,亂了軍心。”

王化貞聽了如釋重負,道:

“孫將軍果然不負眾望,考慮得如此精細,我放心了。”

然後他對江朝棟說道:

“江參軍,不必再問了。強兵之下,應當團結才是。”

江朝棟無言以對,道:

“小人是一時有了疑問,想弄個明白,別無他心。”

孫得功說道:

“江參軍也是心存國事,卑職不會耿耿於懷的。”

王化貞聽了,很是高興:

“看到兩位參軍如此以國事為重,甚為欣慰,待保住廣寧城之後,定上疏聖上,以茲褒獎。”

江朝棟見自己不被重視,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趕忙起身告辭:

“小人還有重事在身,先走一步。”

王化貞道:

“軍事緊急,我也不多留。”

孫得功道:

“與江參軍共事,甚為榮幸。”

三人告別。江參軍先行走出。

江參軍怎麼也想不透孫得功的心理,憂心忡忡。他懷疑孫得功叛國投敵,但仍找不到證據。

中午江朝棟回到家中,將心事告訴自己的兒子江英。

江英也同父親一樣對孫得功很懷疑,見父親今天碰了一個軟釘子,也憤憤不平起來。他勸道:

“父親大人,不要太憂心,容我去察探察探。”

江英說完,走出家門。他找到江家的心腹家丁吳二,告之此事。吳二說道:

“這也好辦,我去找王府的管家李四,他的婆娘跟劉珍蘭交往甚密,從劉珍蘭那兒打聽打聽。”

江英一聽,覺得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孫得功將劉珍蘭送到王化貞那兒,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於是他急忙請吳二去找李四。

李四素與吳二友好,兩人都是管家,有時間總在一起聊天。李四來到吳二家:

“吳二,你家裏的人呢?”

吳二傻嗬嗬地笑著:

“去幫王巡撫的愛妾劉珍蘭梳頭去了。”

李四笑道:

“她可真成了劉珍蘭的大紅人了。別瞞我,劉珍蘭一定給了不少好東西。”

吳二忙說道:

“沒有,沒有。不過,你不說我倒忘了,昨天,劉珍蘭讓我那口子拿回許多衣服,都是她以前穿過的,說以後也穿不上了。”

李四一聽,忙問:

“怎麼,衣服怎麼還有不能穿的,是舊的吧?”

吳二說道:

“很新的。唉,這有什麼,人家不比我們,一件衣服四季穿。進富家,當然是穿不盡的綾羅綢緞了。”

李四附和道:

“也是,也是。”

兩人正說著。吳二老婆笑著走了進來,見到吳二和李四笑道:

“唷,他李四大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李四笑道:

“吳二嫂子,今兒又逢什麼喜事,樂得這樣?”

吳二嫂子雙眼笑得眯成一條縫:

“劉珍蘭劉夫人,這幾天對我格外大方,把一些首飾也給了我。”。

說著將頭上的金釵顯示給李四看。

李四奉承了兩句,說道:

“吳二嫂子,現在王府肯定特別清靜吧,要不怎麼劉夫人總叫你去陪她呢?”

“你有所不知,這一兩年,巡撫大人不愛往她那兒跑了,整天在書房中看書。她嫌悶就叫我陪著幹活說話。”

“那王夫人不傷心?”

“她呀,才不傷心呢,整日裏描眉抹粉,說什麼以後日子比現在要快活多了。”

“這是為什麼呢?金兵就要過來,難道她不怕嗎?”

“唷,我可看不出她怕,而且還樂呢,要不,我還勸吳二不要怕呢。巡撫家都沒有事,咱小百姓家就有事了?”

“別說,昨兒孫參軍還去看了她,敬她兩瓶好胭脂膏子,孫參軍走後,她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呢。”

“不太清楚,總之呀,劉夫人嘴不停地誇孫大人的。”

“劉夫人是孫大人從妓院中贖出的,肯定對孫大人感恩戴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