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爾豪互相對望一眼,這個家又要不平靜了。依萍無疑是跟□□,每月定期來把我媽那顆□□引爆,轟炸我們家一次。
爾豪歎口氣:“走吧,咱去扮演和平使者,盡量讓她心平氣和拿錢走人。”
“爾豪,或許是爸爸媽媽欠他們母女的,但是我們,你和我,尤其是夢萍,我們不欠她的。”或許我的語氣有些沉重,但卻是我的心裏話。
爾豪笑著揉揉我的頭發:“幹嘛說得那麼嚴重,先下去看看吧。”
我順手從書桌上拿了個鐲子,前幾日一個男生跑過來塞進我手裏的。還沒找著機會還回去。我把鐲子戴在手上便隨著爾豪下了樓。
剛下樓我便看見夢萍和爾傑爭吵起來,然後媽走出來推開夢萍把爾傑護到懷裏開始數落:“夢萍你比他大九歲,成天欺負弟弟,哪裏有個作姐姐的樣子。你好好學學你哥你姐……”
夢萍正想頂嘴,我便叫住了她:“夢萍,回房間寫作業,一會兒我上去檢查。”
她一臉不服氣,大眼睛裏閃爍著淚光。氣呼呼的上了樓。我鬆了口氣走到依萍跟前寒暄道:“依萍你好久沒來了,我都有些想你了。”
她許是剛淋了一場大雨,頭發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水,旗袍上鞋子上都是斑斑點點的泥水。盯著我冷森森的吐出幾個字兒:“你想我做什麼,你有哥哥有妹妹,怎麼會想我?”
你丫被雨衝壞腦子了吧,老娘這明擺著寒暄話兒,你還當真了。我隻好尷尬一笑:“你也是我的姐姐啊,上樓換件衣服吧,感冒了還得增加你和文姨的負擔不是。”
我覺得我這話說得挺實在的,可她依舊不領情,甩開我的手還是冷冷的語調:“你媽是你媽,我媽是我媽,我們雖然都姓陸,但不是一家人。”
實話,我想抽她,這姑娘在哈爾濱對心萍那架鋼琴那種臥薪嚐膽的隱忍,到了上海竟然奇跡般地不知所蹤,丫自個兒說得沒錯,就是一刺蝟逮著誰跟誰死磕,也不分個好歹,難怪你要挨打。
她的目光落在我那剛帶上的鐲子上麵,露出了她從小那種憤恨而又想要奪取一切的眼神:“這個鐲子真漂亮,要二十塊錢吧。我和我媽一個月的生活費。”
我把手舉起來,漫不經心拔下那個鐲子遞到她眼前:“喜歡就拿去吧,兩姐妹別客氣。”
我媽神經兮兮的衝過來一把搶下那鐲子:“死丫頭,什麼東西都給人家,也不看看人家看不看得上。”
“吵什麼?”老頭子含著煙鬥從樓上很有範兒的走下來。踱步走到我們跟前:“依萍來了。”
我媽生怕血濺到身上一般,趕緊拉著我退到爾豪身旁。
接下來便是依萍和黑豹子的PK,依萍把他們家的賬本背了一遍,房租菜場雜貨店都欠著錢。要買衣服要看病更要吃飯。這些本就無可厚非,老頭子的撫養義務。
可是隨後她便開始數落老頭子養車養馬養房子,養我們這一家子閑人,給爾傑買新玩具,給我買新鐲子,給家裏換新地毯……我和爾豪對望一眼,百思不得其解,這些對她要錢來說有什麼幫助,這不是明擺著給老頭子添堵嗎?再加上我媽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在一旁煽風點火,爽了,老頭子要拿馬鞭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