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者部人員會上,我說:“我們做記者,就是要做真正的記者,什麼叫真正的記者,就是有業務素質,有社會責任,有人品和文品,我們應該踏實做文,紮實做人。我們是一個團隊,一個集體,年齡都差不了幾歲,都是兄弟姊妹,我們應該互相團結友愛幫助。除了新人,大家也包括我,都是藍主任帶出來的,我們都不會忘記藍主任教給我們的一切,牢牢記住藍主任給我們的教誨,學習藍主任的文品和人品,學習藍主任敬業執著的工作作風和與人為善、團結友愛的個人作風。總之,我今天說一句話放在這裏:在記者部,做人與做文,大家向我看齊!”
我的講話沿襲了藍月的風格,強調了團結互助,強調了學習責任。
提到藍主任的時候,我充滿尊敬和尊重,飽含別樣深情。
我在講話故意隻提藍主任,沒有提吳主任,我想看以後吳非會不會有反應,如果有,則說明我的團隊裏還有吳非的餘孽。
我知道,整頓措施一旦生效,記者部的麵貌無疑會和以前形成鮮明的對比,這無疑就等於在抽吳非的耳光子,必定會惹怒吳非,依照我目前所了解的吳非的性格,他必會認為我是故意給他難堪,他必會對我有新的看法。
依我目前水平,和吳非鬥,顯然還嫩。
我不想得罪吳非,但目前沒有辦法,我總得開展工作出成效。
“有時候,你出色的工作也同樣會得罪人;有時候,有些人沒法不得罪,無法逃避。”我又想起藍月說過的話。
講完話,我外表平靜內心緊張注視著大家,看大家的反應。
我心裏有顧慮,怕冷場子,怕老同事出來刁難。
白雲發言:“我認為江主任講好,講到我們心裏去了,江主任帶著我們幹,我們服氣順氣,我個人堅決支持江主任的整頓學習措施,堅決帶頭落實,這是為我們好,是為我們記者部這個集體好。”
白雲一番話得到了其他幾名老記者的一致讚同,大家紛紛點頭同意。
我放心了。
3個新人很激動興奮,其中一個說:“江主任,我們自己迷糊摸了幾個月,你來了,我們可算找著方向了。”
我接著就開始落實整頓措施,學習資料和計劃全部發到個人手裏,以老帶新,我也學藍月,自己親自帶一個,剩下的兩個,我看著幾名老記者。
“我算一個。”白雲舉手,拍拍坐在自己身旁的一名新人,“小夥,今兒起你跟著白姐,白姐保證1個月讓你出師。”
另一個老記者也舉手:“剩下的那個跟我,我會努力落實江主任的精神,把新人盡快帶出來。”
我心裏踏實了,感激地看了一眼白雲,這丫頭對我真是沒的說,夠味。
在我的部署帶領下,記者部很快就呈現出生機勃勃的新麵貌,質量和數量同步上升,大家競爭的氣氛濃烈,友好互助的風氣熱烈。
“咱們記者部的好傳統又回來了,仿佛又回到了藍主任在的那時候。”老記者對我說。
“江主任,跟著你幹有奔頭,我這段時間寫稿的質量好多了,也知道怎麼去掌握采訪技巧了。”新記者對我說。
“江主任確實厲害,記者部到了你手裏,人還是那些人,活還是那些活,可是整個麵貌都變了,換了新天地。”報社編輯室的同事對我說。
“小江,這段時間幹地不錯,老總們對你們記者部一致讚揚,說記者部換了新氣象,好稿層出不窮,繼續努力,抓好隊伍建設,打造名記者……”馮世良見了我親切勉勵。
同事和老總的讚揚都是心裏話。
“江主任,記者部在你的帶領下,麵貌日日新,和你比,慚愧。”吳非麵帶笑容地對我說。
如果我以前沒和吳非打過交道,會認為吳非的話是真心實意的誇讚,但現在,我想吳非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一定對我恨得咬牙切齒。
“吳主任,我這都是沾了你的光,沒有你打的好基礎,記者部哪裏能有今天。”我肉麻地說著,心裏鄙視自己的虛偽。
“江主任下去這一年,鍛煉不小收獲很大啊。”吳非話裏有話地。
“是啊,學到很多東西,當然,比吳主任是差遠了,老上司,記者部的工作今後你還得多多關懷。”我更加肉麻地說著,心裏不但鄙視自己也鄙視吳非。
吳非從鏡片後麵滴溜溜看了我幾眼,打個哈哈走了。
看著吳非離去的背影,不知他此刻又在想什麼,他最後的幾個哈哈,讓我心裏一陣緊縮。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對吳非比較發怵。
“江楓,我看你幹的比吳非強多了,報社上下都誇你呢,吳非啊,我看做業務確實是不行。”有一次,我被胡靜堵在下班後無人的樓道裏,胡靜對我說。
我淡淡地說:“謝謝胡助理誇獎!”
我現在知道馮世良讓胡靜幹總編輯助理的目的,一是提高胡靜在報社的位置,為下一步晉升鋪路;二是牢牢掌控即將開始的,報社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基建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