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靜是馮世良的人,胡靜就可以代表馮世良,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也是大家都接受的事實。
這麼大的老板,玩個女人,無所謂。
讓老板玩了,要是沒收獲,豈不是白玩了?
這叫各為所得,大家都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皆大歡喜。
這年頭,很多不正常的東西成了正常的,很多正常的東西反倒不正常了。
不是你不明白,隻是這世界變化快。
“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頓飯。”胡靜遲疑了一下,“你是不是還在為去年那事恨我?你打我罵我,我都認了,1年多過去了,你的氣也該消了吧?”
我的口氣依然很淡:“謝謝胡助理好意,這份心意我領了。過去的事,有些可以忘掉,有些是永遠忘不掉的,永遠也不會。”
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裏充滿了刻骨仇恨,為了藍月,我永遠都不會忘記胡靜,忘記胡靜所作的事。但我知道,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也什麼都做不了,我需要時間。
“那你到底要怎樣才會原諒我?我知道錯了,我認錯還不行嗎?”胡靜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你不要老是對我這樣子,讓外人看到還以為我們怎麼了。”
胡靜的話提醒了我,我心裏突然一轉,是的,我不能老是對她這樣,我不能讓我的好惡都表現在外,她是我的上司,我現在鬥不過她,我得學會忍,學會積蓄力量,學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現在沒必要和她保持冷戰,必須學會給自己戴上麵具,學會周旋於新的圈子,學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感,甚至於,我要學會利用這女人。當然,我絕對不可能再和她發生那種關係。
於是我換了一副口氣:“胡助理,你想多了,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剛才說的有些事永遠忘不掉,並不是指那事。過去的事不提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能對你怎麼樣?我還得在報社混,你是總編助理,我是小小的副主任,還不得聽上麵的?”
說完這話,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胡靜高興了:“那就好,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人,當做小弟看的。這次你和吳非晉升了,但隻是內部糧票,還沒走走上麵的報批手續,我會想法先照顧你的。”
“謝謝胡助理!”我不管胡靜說的是真是假,隨口應付了一句。
“那咱們一起去吃飯?咱們可是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頓飯了。”
“不了,我去食堂簡單吃點還得回辦公室,幾個去采訪的記者還沒有回來,等他們寫完稿,我還得審稿簽字!”我推辭。
“那好吧。”胡靜有些無奈。
我離去,心裏帶著獰笑。
從那以後,我和胡靜的關係在表麵上恢複了正常,我不再對她表情淡漠,雖然心裏一直懷著刻骨仇恨。
我發現自己真的成熟了,能在仇人麵前談笑風生舉止自若。
我為自己的這種進步悲哀。
一天,我去一個單位拿一個材料,辦完事,正好遇到楚哥。
1年多沒見楚哥,今天見麵倍感親切。
楚哥還是以前那副沉穩持重的樣子,眼裏似乎有永遠思考不完的問題,隻是兩鬢有了白發,額頭的皺紋多了點,顯出幾分蒼老。
楚哥和藍月現在仍然相隔兩地,我不明白楚哥為什麼不利用關係把藍月弄回來,不然,兩人老這樣也不是辦法。
楚哥邀請我去他辦公室小坐。
進了楚哥辦公室,楚哥給我倒了一杯水,“小江,聽說你扶貧回來了,這一年經受了不小的鍛煉,我在報紙上經常看到你的扶貧日記,知道你們工作開展地不錯,知道你做出了不錯的成績。你回來這麼多天,怎麼不來看我呢?”
“剛回來不久,事多,還沒來得及看你。”我看著楚哥蒼老的麵容,有些心酸,或許楚哥的蒼老是為藍月操心受累所致,楚哥才40多歲,正是精力充沛年富力強的好時光,何以一年不見,會有如此的麵貌?
“嗯,剛回來,事情一定是不少。”楚哥理解地點點頭。
“楚哥,你老了!”我突然冒出一句,“你有白頭發了,皺紋也多了。”
“是嗎?”楚哥微笑了下,“嗬嗬,年齡不饒人,過一年老一年嘍,主要還是事多啊。”
“你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累。工作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工作是大家的,身體是自己的,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
“小江,你說的和藍月說的一樣,藍月也是經常這麼說我。”楚哥笑起來,“身不由人,我工作起來和藍月一樣,是個工作狂,我看你也是個小工作狂。”
聽楚哥提到藍月,我心裏動了一下,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