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到底有多少悲歡離合,多少婉轉悱惻。
下午午睡後,藍月通知大家到丁浩然房間,丁浩然要給大家訓話。
大家到齊後,丁浩然正式開始講話前,藍月有意無意地當著大家的麵,對丁浩然說:“丁主任,報社的胡總也來京城了,辦理公務的,今天辦完了,中午給我打電話,明天想搭我們的車回江城,不知方便不方便。”
“哦,胡靜也在京城?”丁浩然抬起頭看著藍月,臉上的神情愛理不理,似乎有些不悅,“她搭我們的車幹嘛?怎麼來的怎麼回去不就得了?”
我心裏直發愣,不懂了,丁浩然好像不大樂意啊,我靠你大爺,這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胡總是坐火車來的,來的時候買票還算方便,回去票不好買,所以她今天打電話問我。”藍月不緊不慢笑嗬嗬說,“所以我先請示你。”
“是這樣……這倒也是實情。”丁浩然沉吟了一下,轉頭問委辦主任:“我們車上座位還有空的嗎?”
“有,還空著2個座位。”委辦主任回答。
丁浩然點點頭,對藍月說:“這事你去辦吧。”
“好,我過會通知她,晚上我們會餐,邀請她來吧,反正她一個人自己也挺孤單的。”藍月又說。
“到底是你們女人心細,你這個藍主任啊,就是向著女人說話,我看你是想有個伴聊天吧。”丁浩然笑了,擺擺手,“一切聽藍主任安排。”
藍月笑著點點頭,同時斜眼看了我一下,微微一擠眼。
我如夢初醒,對丁浩然和藍月佩服地五體投地,你大爺的,神了,太牛了!
看來我需要跟藍月學習的地方太多了!
跟丁浩然學更是沒得說。
我不由又想起了丁浩然和我談話的內容,以及丁浩然談話的語氣,琢磨起丁浩然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丁浩然和我談及生活作風問題,指的是什麼呢?假如是胡靜幹的,那麼胡靜是隱晦地點撥了一下還是全盤揭開了呢?胡靜說的是我和藍月呢還是和白雲?胡靜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和口氣來談論我的事呢?是什麼時機和丁浩然談起來的呢?做那事前?做那事後?做那事過程中?胡靜這麼做目的是什麼呢?指向我還是藍月?
假如不是胡靜幹的,那麼,丁浩然那話總不會是空穴來風吧?那還會有誰在丁浩然麵前說我呢?
能拿我生活作風問題說戲的最大可能,就是我和藍月的事,而知道我和藍月關係的圈內人寥寥無幾,而且這些人除了胡靜,都是自己人,是不會作踐我的。
當然,吳非知不知道我和藍月的關係,是一個謎。
吳非在我眼裏是那麼深不可測,他那鏡片後麵的滴溜溜轉悠的小眼睛,讓我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還有,吳非不僅可能知道我和藍月的關係,很可能也在懷疑我和胡靜的關係,懷疑我和白雲的關係,我對吳非的敏感和多疑以及細致是很有體會的。
想到這點我的大腦有些發懵,我其實對吳非的發怵遠大於對胡靜,胡靜相比吳非要簡單。
一連串的問題充斥了我的大腦,我凝神思忖著。
然後藍月主持,丁浩然做了一個京城之行的小結,同時也算對外宣工作做了一個簡單動員,吹響了行動的衝鋒號。
然後藍月通知大家,今晚丁浩然和大家共進晚餐,為京城之行畫上一個圓滿句號,明天打道回府。
關於工作,藍月講地更簡單,說回去後會召集大家開會,出台方案和考核措施,此次京城之行是為大家今後的工作牽線搭橋。
會議很快結束,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大家自由活動。
明天就要離開,同行們利用這最後的時間去購物,最後的瘋狂。
我不想出去,在房間裏看《平凡的世界》上冊最後幾頁。
一會藍月敲門進來了,拿著一本書遞給我:“中冊給你,我在看下冊。”
我接過來指指沙發:“藍上司請坐!”
藍月一聽笑起來:“怎麼這麼客氣,主動稱呼上司了,嗬嗬。”
說著藍月坐在沙發上,看著我:“怎麼無精打采,是不是要離開京城了不舍得?”
“有那麼一點。”我仍舊無精打采,抽出一支煙剛要點著,又抽出一支問藍月:“你要不要來一支?”
“嘻嘻,你作死啊,讓人看到,我這個副主任的形象不就大打折扣了。”藍月笑道,“你應該知道,我從不在外麵抽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