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接通,傳來萍兒迷迷糊糊的聲音:“喂”
“萍兒,是我!”我說。
“哎呀,楓哥,你急死我了,昨晚我發你短信不回,打你手機不通,怎麼回事啊?”電話裏傳來萍兒抱怨的聲音。
“我在山裏,手機沒信號,我在扶貧村調研整材料的,昨晚到的。”
“那你去之前怎麼不和我說下啊,找不到你我急死了,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萍兒繼續抱怨我。
“我這麼大人了,又不是小孩,你急什麼?我這麼多事,天天沒事了,老是給你打電話?又不是多久不見,天天這麼打電話,你煩不煩啊?”我的口氣有些不耐煩。
“不煩,就是一天打10遍我也不煩!”萍兒的口氣有些委屈,“怎麼?幾天不見你就煩我了?”
我一聽頭大了,忙說:“你說什麼,我哪裏煩你了?你怎麼亂上綱上線,我沒這意思。”
“沒這意思那你幹嘛不想給我打電話?”萍兒反問我。
“我這不是給你打了嗎?我一睡醒就給你打了,昨晚喝酒喝多了,醉了就睡了,沒能給你打電話。”我忙說。
“誰讓你喝多的?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多喝嗎,你幹嘛要喝那麼多?我的話你當耳旁風是不是?”萍兒有些不高興。
“我一時高興,遇見老朋友老同事了……”我聲音變小,看了看正在睡覺的老顧他們,“行了,別鬧了,今天我還得工作,這電話是村裏的,長途費用很貴,打長了不好。”
“哼,那我給你打過去!”萍兒不滿地哼了一聲。
“不必,你還打算長聊啊。”我說。
“怎麼?長聊不行啊?”萍兒反問我。
“行,怎麼不行啊!”我變軟口氣說,“你想聊多久我就和你聊多久,好了吧,乖乖聽話哦。”
“嗯,這態度還差不多。”萍兒的口氣也變好了,說:“楓哥,我昨晚幾乎一夜沒睡呢,這會兒剛睡會,你就把我弄醒了,壞蛋哥哥。”
“幹嘛沒睡?”
“傻子,還不是因為你啊,擔心你想你唄,誰讓你不給我聯係呢!”萍兒說。
“哦……”我答應了一聲,心裏突然感到累,仿佛愛成為一種負擔。
“學習還順利吧?”我不願意讓自己多想,換了一個話題。
“順利!”萍兒說。
“業餘時間玩的還好吧?”我說。
“好,楚哥住的地方離我不遠,他經常帶我出去玩呢。”萍兒笑嘻嘻地說,“他還帶我參加過一些大人物的場合,嘻嘻,都是東州的大人物哦,你猜楚哥怎麼向他們介紹我?”
“說你是他同事?”
“不對。”
“朋友?”
“不對!”
“表妹?”我冒出一句。
“哼,你就知道表哥表妹,也不對!”萍兒說。
“那是什麼?”我想不出來了。
“說我是他表弟媳婦啊,哈哈……”萍兒笑著,“楚哥把你當自己表弟了,我豈不就是他表弟媳婦了?那些人吃飯時都誇我好看,說楚哥表弟真有福氣,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媳婦兒。”
我怔了一下:“楚哥怎麼這麼說啊。”
“怎麼,你不高興?”萍兒說,“你既然自稱是藍月的表弟,藍月和楚哥是兩口子,愛屋及烏,那麼你不就是楚哥表弟了嗎?”
萍兒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提醒我的機會,讓我意識到藍月和楚哥的關係。
萍兒是怎麼知道藍月和我在楚哥麵前以表弟相稱的呢?難道是從楚哥那裏知道的?
“對了,楓哥,我們學習人員過兩天要到鄉下山裏去參加支教活動,山裏聽說信號不好,估計到時候和你聯係可能就很不方便了,到時候找不到我,別著急啊,我提前和你說聲。”萍兒又說。
“哦,天冷了,多帶點衣服,鄉下山裏更冷。”我說,“要去山裏多久?”
“時間我也不清楚,大概起碼要一周多,或許更長。”萍兒說,“好了,楓哥,不浪費村裏電話費了,我要起床了,再見楓哥,親一個,麼麼噠,啵”
“好的,麼麼噠,再見。”我掛了電話。
吃過早飯,我先去了學校,見到了我一直牽掛的孩子們,還有尊敬的童老師。
走進校園,朗朗的讀書聲傳入我的耳朵,孩子們在晨讀。
學校在原來的基礎上修葺一新,教室裏的課桌全都換了新的,這是報社教育扶貧的成績。
見到我,孩子們都歡呼起來,雀躍地圍著我,拉著我的衣服或胳膊。
童老師見到我很驚喜,也迎出來,和我擁抱握手。
看到大家的這份熱烈,我再一次為自己空手而來尷尬不安。
這時,孩子們早自習結束了,大家回家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