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那塊大石頭上,眺望美麗的山川,看著遠處湛藍的天空,想著在東州和京城的兩個女人。
1年前,就是在這塊大石頭上,我曾經無數次坐在這裏,帶著無盡的思念和懺悔,帶著深深的歉疚和痛徹,想著藍月,想著萍兒。
如今我又來到這裏,又開始想我的女人,我生命中的兩個女人。
想起2年來的前塵往事,不由唏噓不已,百感交集。
在我年輕而執著的夢裏,總有一種渴望,希冀那穿越心海的月亮,為我放出異彩,閃出明麗的形象,躍出理想的風帆,攜手在來去的路上。在歲月麵前,我知道了過往如雲煙,就像那淺遊心中的夢,輕疏時光的帆。
幾多離愁,幾許依戀,在經曆了許多悲喜洗禮後,我想,我應該會明白什麼是美麗的皈依。一路走來,幾多迷茫,見證了人生,明白了真諦,失去了諸多,豐富了回憶。其實我知道,每個人都會終老於明天的某時某地,過去的希冀,未來的期待,都是跌宕的人生,無定論的虛指。
想想漫漫人生路,要曆經數不盡的坎坷,道不盡的苦澀。對於現實,我不怨天不怨地,畢竟,人生在世總有會悲歡離合陰晴圓缺,任何事都有它的規則,人生也是如此,有些事隻要經曆了就好。
莫要回首,聽山川呼風,隻是渴望,伴流水飛浪。我心裏默念著。
正抒情間,一輛車子疾駛而來,一看是報社的車。
我有些困惑,我沒通知來接啊,幹嘛這是,難道是吳非想巴結我一下?
我正要問,司機搖下車窗,口氣很急:“江主任,吳主任通知我來接你,讓你馬上回報社。”
我一愣:“怎麼了?幹嘛這麼急?”
“不知道,今天剛上班吳主任就找我,讓我緊急來接你回去。”司機說。
“等下,我收拾下東西。”我回到屋裏,拿起電話打通了報社吳非的辦公室。
“吳主任,我是江楓,剛才司機來接我,讓我趕緊回去,怎麼了?有什麼急事?”電話一接通,我劈頭就問吳非。
“額,是的,讓你抓緊回來,這是馮總安排的,至於什麼事我也不知道,老板的事我怎麼敢問呢。”吳非的口氣很沉穩,又說,“馮總說了,不管材料整沒整完,都要回來,必須馬上往回趕,可能有什麼好事等著你吧。”
“哦……”我答應著掛了電話,心裏想,難道是又有什麼重大采訪任務了?能讓馮世良舍棄正在整的材料,看來這個任務一定很重大。
想到這裏,我不由有些興奮。
大戰前我總是會興奮的。
我喜歡挑戰,喜歡每次挑戰帶來的刺激。
我辭別老顧他們,上車,急匆匆趕回報社。
進了報社,我下車直奔辦公樓,直奔馮世良辦公室。
在走廊裏,我遇到了吳非。
“江主任,回來了,辛苦了。”吳非臉上的神情顯得很光采,看著我的神情依然那麼讓人難以捉摸。
“嗬嗬,吳主任難道有什麼喜事嗎,看你神采飛揚的。”我打趣道。
“哦,是嗎?我神采飛揚嗎?”吳非顯出一絲慌亂,倏地換了表情,又恢複了往常的沉靜,看著我笑笑,“我哪有什麼喜事,每天都是這麼忙碌而無為。好了,進去吧,馮總在等你。”
我笑笑進了馮世良辦公室。
胡靜正在馮世良辦公室,站在馮世良對麵,兩人神色都很低沉,正說著什麼。
我推門進來,衝著馮世良說:“馮總,我回來了!”
馮世良麵無表情地衝我點點頭:“嗯。”
我看到馮世良的神色好像不大好,心裏有些忐忑。
胡靜用不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接著就閃爍過去,不說話。
馮世良指指對麵的椅子:“小江,你坐。”
我在馮世良對麵坐下。
馮世良看著胡靜:“你去吧,就按你剛才說的辦好了!”
胡靜點點頭,又用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出去了。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聽到胡靜輕微歎了一聲。
我愈發迷惑,胡靜從來都是神采飛揚飛揚跋扈的,從來沒有見她這樣歎息過,此刻胡靜的歎息聽起來顯得有些憂鬱。
我來不及多想,也不想多琢磨胡靜,從包裏拿出寫好的材料,打算遞交給馮世良。
這時吳非進來,拿著一個文件放在馮世良麵前:“馮總,弄好了,你簽完字就可以出紅頭文件了!”
馮世良接過去,低頭仔細看起來。
我暫時把手縮回來,把材料放在手裏,同時看看吳非,吳非臉上的表情沒有了剛才的神采,顯得很嚴肅。
我看著吳非的時候,吳非突然用俯視的眼神看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