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和英姐正站在那裏送客人。
很快客人走地差不多了。
萍兒的一幫女同學沒走,和萍兒坐在酒店大廳休息室裏熱火朝天的聊天。
也難怪,畢業後很久不見了,大家一般見麵也就是在同學結婚喝喜酒的時候。
老五也和我們班的一幫哥兒們,在休息室的另一個角落高談闊論著,不時揮舞著他並不強壯的臂膀。
英姐和白雲、耿小麗忙著和賓館服務人員一起善後。
方明哲和楚哥一起走出的賓館,兩人都喝了不少,滿麵紅光。
在酒店門口,方明哲握住我的手:“兄弟,你很抓麵子啊,楚主任都專門來喝你的喜酒。”
方明哲不知道楚哥和我的特殊關係。我一直這麼認為。
而楚哥也顯然不想讓方明哲知道這一點,笑著說:“麥老師是我的英語老師,尊師重教,老師結婚,來喝喜酒是自然的,再說我和小江又不是生人。”
楚哥說的自然而合理。
方明哲點點頭:“對對,不過,我可不是隻因為小麥是我老師啊,我和小江是兄弟般的感情,小江可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是我工作的重要幫手,給我幫過大忙的。”
“嗬嗬,是的,是的。”楚哥矜持地笑著,眼神邊不停往賓館其他角落看。
而方明哲的眼神也沒有停止四處打轉。
在沒有任何收獲之後,方明哲和楚哥微笑著攜手共同離去,說是去找地方喝茶。
今天的喜宴很順利,而且我還收獲了一份藍月帶給我的大禮,我竟然神奇地複職了,老子又回來了,老子的臨時工身份沒了,老子又是堂堂記者部副主任了。
而這一切,是因為藍月,是藍月的功勞,如果沒有藍月,我絕對死定了,是絕對不可能死而複生的,這個世界,沒有第二個人會願意為我而且有能力能做到這一切。
我感恩藍月。
送走最後一波客人,沒見到藍月,我往餐廳走廊裏走,走進我們吃飯的房間。
藍月正在房間裏,正在接電話。
藍月本來醉意朦朧的紅潤臉龐這會突然變得極度慘白,嘴唇發青,神色驚慌而恐懼,身體顫抖,拿著手機的手在不停哆嗦。
怎麼了?我的心裏吃了一驚,,忙進去,順手關上門。
我進來的時候,藍月剛好打完電話,渾身哆嗦著。
“出什麼事了?”我忙問藍月。
藍月抬起頭,看著我,眼角裏突然迸出淚花:“剛才我接到老家倉南的電話,我同學上後山去幹活,偶然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我急問。
“發現……發現我弟弟的墳被人鏟平了!”藍月突然捂住臉,聲音壓抑地哽咽起來,悲憤地說,“為什麼?是誰幹的,為什麼要鏟平我弟弟的墳,讓我弟弟在另一個世界也不得安生,為什麼啊!!”
老天啊,我鬆了口氣,原來是因為這事。
“我的命為什麼這麼苦,我到底做了什麼孽,上天要這麼懲罰我,要懲罰我的家人,我弟弟何罪之有,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悲慘境遇!”藍月哭泣著,很傷心。
我看著藍月哭哭啼啼的樣子,心裏疼壞了,想哭又直想樂,實在忍不住了,我決定把真相告訴藍月。
“別哭。”我安慰藍月,“你忘了,你以前經常告誡我,壞事和好事是可以互相轉化的,這也未必就是壞事呢。”
“你……你什麼意思?”藍月看著我,淚水布滿了臉龐。
我笑眯眯遞過紙巾給藍月:“先擦擦臉,我再和你說。”
藍月接過紙巾,擦幹眼淚,然後看著我,滿臉疑惑和不解:“你說的什麼啊,我怎麼一點也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壞事可以變好事,而且,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壞事。”我笑嗬嗬說。
“你發燒燒糊了?開什麼國際玩笑!”藍月站起來看著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好吧,我來告訴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說出句話,老五在外麵走廊喊我,“江楓,老六,有電話找你。”
“等下,藍月,我回來告訴你一件事,一件讓你震撼讓你驚喜的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拋下這句話,來不及繼續和藍月說,忙跑出去。
老五正在走廊逛遊,見我來了,忙把電話遞給我:“我靠,你猜是誰打電話找你,藍誌遠!這小子不知在哪裏給你打的電話。”
我在台城刊登尋人啟事留了我和老五的電話,我的手機今天早就沒電了。
說完,老五又去和我的那幫同學侃大山去了。
啊!藍誌遠!我的天哪,藍誌遠!我心裏猛烈震動,喜出望外,忙接過電話,對著話筒激動地喊道:“藍誌遠,誌遠兄,你在哪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