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笑著說:“其實我喜歡你們記者部這幫人,充滿活力,朝氣蓬勃,你們個個都是好樣的,除了吳非歪心眼太多之外。我最欣賞的記者部的人是藍月,這個藍月我很佩服,不隻是我,報社大多數人都很喜歡她。藍月心眼好,有能力,可惜她調走了。我給你說老弟,藍月要是不走,要是上麵有眼光,讓藍月來做報社老大,我敢說,絕對很快能讓報社舊貌換新顏。”
我心中一動。
老顧又說:“其實大家都知道,藍月當初離開報社,是被胡靜逼走的,胡靜和藍月水火難容,兩人走的不是一條路,但都很突出,一山難容二虎,藍月是善良的有能力的老虎,胡靜是凶惡的有心計的老虎,而且,關鍵是胡靜和馮老板有那種誰都知道但誰都抓不到證據的曖昧關係,藍月自然是不能繼續在報社呆下去了。
幸好上麵調人幫忙,藍月就走了,當然藍月也算是高升,現在藍月的位置,混的比胡靜好啊,要是藍月當初不走,恐怕現在還是原地踏步走,報社高層的位置是輪不到她的。關鍵時候,馮老板還是要為自己小老弟所享受的東西付出回報的,不然胡靜不是虧了。胡靜這女人,就是靠這身肉踹,這身肉就是她最大的本錢……”
老顧今天似乎突然來了談興,在我麵前滔滔不絕傾吐自己對馮世良和胡靜的不滿,把我當成了知己。
我成了老顧忠實的聽眾,認真聽著老顧的話,不時點頭,不時給老顧倒水遞煙。
一直談到白雲回來,老顧才意猶未盡地住了嘴。
白雲一看老顧在這裏,當時就樂了:“哈,顧老哥,今兒個你怎麼有空來我們這視察了?”
老顧笑了:“丫頭,拿你老哥開涮呢,就我這身份敢來你們這裏視察?我會寫個屁稿啊?”
白雲嗬嗬笑了:“老哥說的是,你要是視察財務中心還是可以的,誰不知道你是財務高手啊,哈……”
老顧嘿嘿地笑了:“咱已經靠邊站了,沒用嘍。”
白雲說:“誰說沒用的?顧老哥,往前看,此一時彼一時呢,忍辱負重吧你!”
老顧和我聽了都笑起來。
白雲從辦公桌下摸出一個精致的真皮公文包,遞給老顧:“老哥,小妹送你個小禮物,你來一次不容易,怎麼著也不能讓你空手回去。”
老顧推辭:“這可使不得,這包不便宜呢,還是你留著用吧。”
白雲說:“小妹給你你就拿著,這是我的心意,啥便宜不便宜的,開會發的紀念品而已,男人用的包,我留著沒用,就當小妹孝老哥了!”
老顧說:“你留著送給男朋友也可以的。”
白雲腦袋一晃:“哥,咱別哪壺不開提拿壺行嗎?你小妹現在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提啥男朋友啊,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扔垃圾桶裏去。”
老顧笑著:“好好,不提不提,我要,要!”
“這就對了,乖,聽話才是好哥哥。”白雲哈哈笑著。
老顧接過包說:“暈,乖什麼乖,丫頭,整天沒大沒小瘋瘋癲癲的,怪不得還沒找到男友,你學著文靜點好不好?”
白雲嘴巴一撇:“老妹我就這樣了,文靜學不來,沒人要就自己過,圖個自在!”
說著白雲掃了我一眼。
老顧說:“江老弟,你可要多關心你這搭檔,終身大事還沒著落呢,你看看你那些哥們同學啥的,給她弄個來!”
我笑起來,白雲也笑了,白雲說:“行了,你這老男人別管我的事,再說我把包收回來扔垃圾桶裏。”
“哈哈,不說了,我走了,你們忙吧!”老顧起身告辭。
老顧走後,白雲問我:“老顧今天怎麼突然來造訪啊?”
“他沒事來我這裏坐坐的,我們可是一起扶貧的老兄弟呢!”
白雲笑了:“老顧是好人呐,可惜好人沒好報,可惜啊,老顧是個做財務的好手。”
“既然老顧做財務是好手,為什麼不讓他留在財務做管理呢?正好發揮他的優勢。”我說。
白雲看著我:“你真傻,做財務的必須是自己人才放心啊,老顧不是馮老板的人,怎麼能讓他接觸到核心機密呢,那不等於馮老板在自己身邊安了一顆定時炸彈?我老爸說過,但凡做一把手的,必須要抓的是人和錢,抓住了人事和財務,就抓住了一切。”
“這倒也是,一把手用人,首先要看的是你聽不聽話,是不是自己人,能力倒是其次。”
“對,要不然怎麼說服從上司是最大的原則呢?我老爸還說過,在圈子,講原則的根本就是完全無條件的服從上司,上司永遠是對的。上司要是說這隻鹿是馬,你就不能說是鹿,更不能說是騾子,隻能是馬。這一點你可比不上吳非啊,我看你沒事得多琢磨下,要想在圈子裏混出個模樣,不學會這些東西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