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沒說話。
快下班的時候,我接到吳非的電話:“江主任,馮總今晚在江城賓館有個飯局,馮總讓我通知你參加!”
“什麼內容的飯局?”我知道胡靜下午也在江城賓館和馮總一起的,馮總在那裏接待客人。
吳非說:“你來就知道了,在餐廳106房間,現在就過來,我已經安排車在樓下等你了!”
說完吳非掛了電話。
我掛了電話下樓,車果然停在樓下,我上車直奔江城賓館。
下了車,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一陣風吹過,我不由打了個寒噤。
到了餐廳門口,胡靜正站在那裏,見我來了,笑嗬嗬迎上來:“老弟,大家都到齊了,就等你呢,我專門在這等你的。”
我笑笑:“胡總來迎接,不敢當。”
胡靜親昵地靠近我說:“別這麼客氣,咱倆誰跟誰啊,做姐姐的來接兄弟是應該的,對了,我還有事要請你幫忙呢。”
“胡總指示就是,哪裏來幫忙之說。”
“不敢指示,我是半公半私的事,就是想請你幫忙。”
“半公半私?什麼事?”
“我這次去東州開完會回來,婦聯準備搞一個報告會,傳達會議的精神,指定我上台做報告,我需要弄個發言稿啊,可我寫東西不行,所以想請你幫我弄一篇發言稿。”
我不假思索地說:“對不起,胡總,這活我幹不了。”
胡靜一愣:“為什麼幹不了?弄發言稿對你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那會我又沒參加,我怎麼知道會議精神,再說你自己作報告,我又不了解你的想法,我咋弄?”
“這好辦,我那裏有會議材料,你看看不就了解了?”
“那也不行,我境界達不到你的高度,再說最近我很忙,沒空。”
“你……”
“我什麼我?”
胡靜眼一瞪,還要說什麼,我不搭理她,徑直往房間走去,胡靜跟在我後麵進了房間。
馮世良和吳非在房間裏,還有婦聯一把手和工會一把手在這裏,笑容可掬坐在馮世良兩側。原來馮世良下午的客人是他們二位,這二位我認識的,開會經常仰視,隻是他們未必知道我。
我進來坐在吳非下麵,禮貌地衝婦聯一把和工會一把問好。
他們頗為矜持地衝我點頭微笑。
馮世良對他們說:“這是記者部的主任江楓!”
婦聯一把手是個50多歲的老娘們,聞聽大驚小怪地說:“呀,這就是報紙上經常見到的江記者啊,還是記者部主任啊,小夥子很帥氣,年輕有為啊,馮總,你這個手下可是一把好手!”
工會一把手顯得沉穩了許多,看著我微笑點頭:“小夥文筆不錯,文章比較有思想,文風踏實,頗有當年記者部主任藍月的風格。”
看來他對藍月還比較了解。
馮世良笑了:“江楓就是藍主任帶出來的,一畢業就跟著藍月幹,得到了藍月的真傳啊。”
我謙虛笑著,直挺挺坐在那裏不說話。
婦聯一把手說:“哎,今天忘記把藍主任約來了,我好些日子沒見藍主任了。”
馮世良說:“藍主任不在江城,去東州出差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胡靜看了看我,我想她也許在為自己擔心藍月搶先為楚哥接風而覺得多餘吧。
婦聯一把聽了有些遺憾:“哎,藍主任和胡總是咱們江城的兩朵金花啊,當時要是能再多爭取個名額就好了,胡總和藍主任同去開會多好啊!”
胡靜笑著說:“是啊是啊,其實我比藍主任差遠了,應該是藍主任去開會的,我還需要好好學習。”
我一愣神,這可是我認識胡靜以來第一次見胡靜在人前這麼謙虛,真奇怪。
馮世良帶著讚賞的目光看了胡靜一眼,似乎是在表揚她知道學會低調了,反正便宜已經占了,賣個乖還能顯出自己的素質來,何樂不為呢。
工會一把說:“藍主任和胡總都是婦女當中的佼佼者,胡總不必過謙,報社沒有胡總的鼎力奔波,報社各項事業也不會如此順利,胡總可是馮總的得力臂膀呢,胡總的能力我是很佩服的。”
婦聯一把也趕緊附和說:“對對,當初胡總晉升的時候,我還想找上麵要胡總到我們單位來呢,哎,不過我們單位是清水衙門,小廟,容不下胡總這尊大菩薩。”
胡靜對他們的話顯然很受用,開心地說:“你們可別這麼誇我了,大姐,你那婦聯我是幹不了的,我哪有那個能力。”
婦聯一把說:“胡總不但能力出眾,還很低調很謙虛,你要是沒那能力,我看就沒人有這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