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哪裏對你差了?你是上司,我怎麼敢對你不好?”
胡靜衝我拋了個媚眼:“人家不要你把我當上司,要你把我當女人對待,當成你可以任意玩的女人來看。你想想,我們多久沒在一起弄那事了?我說讓你對我好,就是要你幹我,隻要你幹我我就喜歡,你也會很舒服,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
我胃裏一陣作嘔,看著胡靜說:“你怎麼像是發情的母狗,每天除了弄那事就不想別的了。”
胡靜說:“誰讓你一直不讓我得到呢,誰讓你讓我一直處於饑渴狀態呢,你讓我吃飽我就不發情了。”
我站起來大步走到門口,打開門提高嗓門對著外麵說:“胡總走好,我就不送了,歡迎胡總常來記者部視察。”
正是下班時間,樓道裏不時有人走過去。
胡靜怏怏站起來,幽怨地瞪了我一眼,一扭一扭走了。
胡靜走後我鬆了口氣,這事似乎過去了。
我想不光我鬆了口氣,胡靜也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馮世良會不會也鬆口氣。
馮世良可不是像胡靜那般好糊弄,今天胡靜過來,我認定馮世良是知道的。
我抽了一支煙,然後出了辦公室下樓。
辦公樓裏已經安靜下來,大家都下班了。
我走到二樓,隨意一瞥,看到馮世良辦公室裏亮著燈。
馮世良還沒走。
我心裏突然一動,看看走廊沒人,就悄悄過去,走近馮世良辦公室門口,裏麵傳來隱約的說話聲,一男一女,男的是馮世良,女的是胡靜。
我將耳朵貼近門縫聽起來。
“你不用把他看地太高了,他哪有這心數和水平,不過是個娃娃。”這是胡靜的聲音,“我剛才去試探了下他,他啥都沒看到,倒是對你的打火機產生了高度興趣,年輕人到底還是玩心大。哎,都是你多慮,可惜了那發票,可惜了就要到手的錢,那可不是小數呢。”
馮世良說:“凡事小心點沒壞處,你別看江楓年輕,他心眼多著呢,不是你認為的那麼簡單,我看江楓早晚是個人物,雖然他城府不比吳非,但依照他成長的速度,早晚會超過吳非,早晚是個不可小窺的角色。不管這事江楓到底知不知道,反正不要在這事上打主意了,其他機會多的是,何必非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這事江楓不知道最好,我寧願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寧願相信他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江楓是個聰明人,不是一般的聰明,我相信他就是看出什麼知道什麼,也會讓自己忘掉讓自己不知道爛在肚裏的,他很清楚,不管上麵怎麼看重他,不管喬雲飛和丁浩然怎麼賞識他,他要想進步還得靠我,他的前途還是攥在我手裏,隻要我在報社他就翻不了把,就跳不出我手心。”
我渾身不由打了個寒噤,繼續往下聽。
“那要是你離開了報社呢?你還能控製了江楓?”胡靜說。
馮世良說:“離開?我即使離開報社也是要重用的,也不會降級,隻要我越混越好,江楓就不會背叛我,這一點我心中有數,江楓肯定比我更有數。在圈子裏混的,下屬對上司的忠誠是建立在上司不倒的基礎上,上司完蛋了,樹倒猢猻散、翻臉不認人是常有的事。你別看吳非江楓之流現在對我畢恭畢敬,那是因為我在台上,我能決定他們的命運,假如有一天我真完了,他們對我會怎麼樣都難說呢,特別是吳非,江楓我倒是覺得他還有點人性講點良心。”
“你隻會越幹越好越混越高的,你假如的事是永遠也不會出現的。”胡靜說,“我還指望著你做更高的職位,等著沾你光繼續為你服務呢,我想這一天應該不遠了。”
馮世良說:“對這點我還是很有信心的,我一定要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爭取晉升半格,達到丁浩然的級別,人總是要有奮鬥目標的,沒有理想就沒了前進的方向,也就沒了動力。可惜了這次考招考的大好機會,沒抓住啊,失之交臂了,唉……”
馮世良重重歎了口氣,聽起來極其懊喪失落。
胡靜安慰說:“哎,你不要灰心,這未必就是壞事,機會還有的是,你年齡正是好時候,學曆也高,業績又棒,直升機坐不成那就曲線救國,你不是一直就有這種準備嗎,我們不是一直在創造機會嗎,普遍撒網了不少,說不定到時候就能捉到入網的魚,就看機會了,就看誰能最快入網。到時候我們抓住機會,抓住入網的魚,弄個魚死網不破,不還是能實現你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