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吳非笑了下:“這個一言難盡啊,嗬嗬,你很想知道原因?不過吳主任這麼聰明,我想我不說你也能猜到的,你說是不是啊吳主任?”
吳非臉上的神情掠過一絲不自然,我立刻捕捉住了。我憑直覺據此判斷,這事幾乎可以確定是吳非指使人幹的,雖然我沒有直接證據,但我相信自己此刻的判斷。
雖然我斷定是吳非幹的,可我此時卻不能拿他怎麼樣,因為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一點,隻能自己心裏明白。
吳非沒再多說什麼,打著哈哈走了。
晚上我和藍月還有萍兒一起在酒店吃飯,還約了楚哥,他說有點事要晚一會來。
我把考試的情況和藍月萍兒說了,除了上午沒來得及答的10道題,總起來覺得發揮還可以。
然後大家談起昨晚到今早發生的事,我沒說出自己的判斷,藍月似乎也隱約明白了什麼,看看我又看看萍兒,也沒有說什麼,隻有萍兒摸不到頭緒,一個勁大罵搞惡作劇的人。
我和藍月都明白,這會說這個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反而會惹怒萍兒,說不定萍兒又會無意中打草驚蛇。
“真是防不勝防啊。”藍月皺皺眉頭自言自語了一句,又說,“不過今天總算沒耽誤大事。”
我說:“這虧了你的急中生智。”
藍月搖搖頭說:“這得感謝楚哥,虧了楚哥暗示我,還有得感謝省報的那位記者,他配合地很不錯,看來你不管在哪都有貴人相助啊,嗬嗬……”
我說:“這沙主任真操蛋,不是好東西。”
藍月說:“別這麼說,沙主任是在按規則辦事,說不出任何不對的地方,他是公事公辦,誰也無法挑剔什麼。不過大家心裏都有數,沙主任心裏有數,楚哥心裏更有數。”
藍月這話的後半句似乎別有用意,我想她也一定注意到了楚哥那極短暫的瞥向沙主任的殺氣目光。
楚哥這樣久經圈子曆練的老油條笑麵虎,不出手則以,一旦出手就會製敵於死地,我很相信這點。楚哥的目光似乎告訴了我什麼,但我不知楚哥何時會出手,不知他是早就盤算出手還是因為今天的事打算出手,不知他是為了我而出手還是為了自己出手。
我似乎想不通楚哥的心思,除非他直接告訴我。在楚哥麵前,和楚哥相比,我看到了自己的渺小幼稚。
我起身去衛生間,碰巧遇到了方明哲。
方明哲的情緒很低落,我和他談了一會,方明哲告訴我,最近省裏在江城考察,為江城高層人員調整做準備。我半開玩笑地對方明哲說那一定有他了,方明哲黯然神傷,說考察了其他縣的2個頭,但沒有他。
其實這結果不讓我意外,我覺得方明哲過高估計了自己,雖然他在興南的成績很不錯,雖然喬雲飛比較賞識他,但江城好幾個縣,哪個縣的頭兒不是喬雲飛賞識重用的?哪個和喬雲飛關係差了?哪個的成績也不差,各有特色,而且那幾位都比方明哲任期長,得按資曆來吧。再說現在重用人,也未必都是按成績來,方明哲上竄下蹦,那幾位也不是吃素的,沒幾手功夫誰能混到這地步?
但我不能對方明哲這麼說,安慰了方明哲幾句,說不用這麼急,隻要你這個興南一把繼續幹,重用還不是早晚的事。
我此時和方明哲都想不到,方明哲的寶座很快將不保,不但不保,方明哲的下場還很慘。
方明哲的下場之所以很慘,其實還是源於這次江城高層人員調整,源於自己以前種下的禍根,源於自己在不知不覺被別人暗算。
這是後話。
聽我這麼說,方明哲似乎情緒好了些,接著方明哲又羨慕地說:“楚主任這次在考察之列。”
我一聽很開心,楚哥終於要晉升了,隻是不知安排什麼職位。
我想楚哥一定知道此事的,但他從沒吐露半點風聲,保密工作做得不錯。
我和方明哲分手回到房間,楚哥已經來了,正和萍兒藍月談今天考試的事。
萍兒這時又責怪那沙主任,說他假公濟私,楚哥微笑糾正:“老沙一向辦事認真負責,他是照章辦事呢,嗬嗬,我和他多年的老夥計,很了解他的。”
聽楚哥此刻的口氣,他和沙主任似乎是鐵哥們,甚至我上午看到的那極速一瞥不是楚哥的殺氣,而是親昵。
藍月聞聽楚哥此言,意味深長看了楚哥一眼,沒說話。
我冒出一句:“楚哥,省裏的考察還沒結束吧?”
楚哥說:“沒,正在進行著,今晚他們在江城賓館找人談話的,我負責通知,這不剛忙完就過來了。”
我看著楚哥說:“楚哥,這次有沒有考察你?”
楚哥嗬嗬笑起來:“你猜猜。”
我說:“我猜一定考察你了,我看你應該被考察。”
藍月笑起來:“那你就是省裏的大人物了。”
楚哥和藍月都不置可否笑起來,我和萍兒也跟著傻笑,我知道,在沒最後公布前,楚哥是不會透露任何消息的,他的保密觀念極強,方明哲相比就差遠了,雖然他告訴了我這消息。還有我覺得藍月心裏也一定有數或者知道消息,隻是不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