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她曾經做了很多對不住你的事,為了她你受了很多難為、屈辱和不公,我心裏都知道的……甚至誌遠大哥為了救她付出了寶貴的生命……為了她,你,你們付出的太多……可我仍然希望你不要恨她不要怪她……她其實並不壞,隻是閱曆過於淺薄,性格過於任性,思維過於單純,她其實很善良淳樸……在我的靈魂和生命裏有兩個女人,一個是你,一個就是她,雖然性質不同,但都是生命裏的女人,這一點希望你能理解……”
藍月說:“你想多了,我從來就沒責怪埋怨過她,從來沒有感覺她對不住我,不論她對我做什麼我都不介意,因為我對不住她在先,我曾經殘忍地差點剝奪了她年輕的生命,我的罪孽幾乎不可饒恕……她在你心裏的位置我明白我理解,我能體會,就像誌遠和你在我心裏一樣,哪個離去都會要了我的命……還有,誌遠為了救她而出事,責任不能歸結於她,她同樣是無辜的,應該追究的是那肇事司機。”
這時我突然想起那輛肇事的無牌吉普車,這不就是上次導致萍兒出車禍的那車嗎?同樣沒有牌照,同樣的吉普,如此雷同。
我突然意識到這一定是有預謀的,這次和上次是同一夥人幹的,目的就是要殺死萍兒,讓我飽嚐失去親人的痛苦,從肉體和精神上報複我,或許報複完萍兒就輪到我了,或者我身邊最親近的人。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驚懼,不由看了看藍月。
我知道這次事件很可能和優盤事件有關,極有可能萍兒不知什麼時候無意說走了嘴,將此事傳出去,才招來殺身之禍。
但上次因為優盤進去了一大批人,我如何知道到底哪個幹的?
車禍已經報案,正在全力偵破中,希望會有結果。
藍誌遠的後事已經處理完畢,公司歸了朱莉,朱莉原本不要,非要給藍月,藍月堅辭不受。朱莉不懂廣告經營,老五幫忙從江城廣告界招聘了一名總經理負責抓業務,朱莉稀裏糊塗就成了董事長。
在朱莉精神最艱難的時刻,楚哥經常去看她,安慰勸導她。
在藍月幾近崩潰的時刻,楚哥沒有過多來打擾,我想是因為他看到我時刻陪伴在藍月身邊,知趣避開了。
藍月又伸手向我:“把紙飛機給我吧,我還想看,寫地真好,我看了幾遍了,還想再看。雖然我早就明白你的心,但我仍想看看你的那些話。”
我把紙飛機遞給藍月:“其實我也偷看過你的電腦,看過你的那些隨筆,雖然你總是神態自若滿不在乎堅強堅定的樣子,雖然你總對我保持著有意無意若有若無時遠時近的距離,但我明白你心裏是有我的,你對我仍是那麼的疼護憐愛,仍是那麼深情真摯,我嘴上不說,可心裏都明白。”
藍月輕輕歎了口氣:“我知道你看過,知道你看了我寫的東西,隻是沒有揭穿而已。其實我也是矛盾的人,一方麵不想在你麵前表現出自己的真實感受,另一方麵卻又克製不住自己,我想寫了給自己看,卻又不想阻止讓你看到。我知道你會找到文檔的密碼,一定會猜到我會用什麼密碼。我知道你對我們的初次記憶猶新,同樣也深深地銘刻在我心裏,可我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知道我們之間會有驚濤駭浪,即使她退出,即使她想撮合我們,可難道我們麵臨的就是她嗎?”
我心裏鬱鬱的,是的,即使沒有萍兒,我們也仍會麵臨很多壓力阻力,一方麵我和藍月的事不可能公開,不然會惹起軒然大波,流言蜚語不說,單是工作,我和藍月必然不會允許再在一個單位,必定會有一個調走,而目前報社的狀況,我們誰都不想離開對方,我們需要互相攜手打拚。另一方麵我不知道爸媽要是知道我和藍月的事,是否還能多活幾天,雖然他們那麼喜歡藍月,把藍月當做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