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回憶的美麗隻不過是安慰自己不再流淚的理由。當我不再擁有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讓自己忘記,忘記我們都還活在彼此心裏。“我想、我等、我期待,未來卻不能停止安排”。也許,這就是生活。

前幾天,我看見一個女孩子寫的關於一篇蓮霧的文章,她以這種植物比做大學裏的愛情,很傷感的文字,我跟豬一起感歎了半個小時,煙都抽了半包。過了幾天,我偶然看見了這種果子,包裝上寫著“無花果”。原來,它又叫這個名字。

5月的最後幾天,我就天天泡在網吧裏,消磨著這些無聊的時光,想想苗圃,又開始心痛起來,寫了一大堆文字出來,祭奠過去,祭奠走失在迷惑森林裏的人,愛情,友情,都慢慢融化在夏天裏的烈日之下,像KFC的草莓聖代一樣,融化成粉紅的漿液。

五月底,宿舍裏的人都在忙著準備考試了,大學都是這樣的,每學期的最後一個月,上晚自習的人特多,想去占個位子就跟和別人搶飯碗一樣難。我偶爾還是會去教室裝裝樣子,其實是跟著豬去看美女,看得口水流的像發洪水。不過現在的美女們還是很霸道的,上晚自習都不說了,還要帶著寵物來,大多數是帶著你這個怪獸雄性動物,美其名曰:男朋友。其實不就一書童和倒開水的。

但是有的PLMM就很誇張了,那天我坐在那裏走神,一女的過來就衝我喊:“喂,麻煩你讓個坐好嗎?”。你說咋的,她懷裏竟抱著一隻荷蘭豬。

老子火起,對她溫柔地說,“不好意思,美女,我這位已經有一隻母豬定了,你要不要叫你的寶寶跟它商量一下?”她臉一黑,說我是神經病,我答應著,埋著頭繼續發呆。

我經常就跟豬說,我以後結婚一定要找個不漂亮的。

豬罵我:“腦子進水了,現在的人哪有想找醜的啊?”

“放屁!帥到深處人孤獨啊,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豬一楞一楞打擺子,丟丟最近在關他的禁閉,身上的一根毛都搜刮光了,讓我想起納粹集中營的戰俘,毫無人道可言,而讓人感歎的是,豬整天都是嘻皮笑臉地對她傻笑,洗襪子,打飯好象都已經成為了一種家事。我們班的男生,經常鄙視他。

星期二,是我們課最多的一天,整天就是什麼現代漢語、古代漢語,叫人上的直想跳樓。豬很晚才來,這一點我並驚奇,但我見他頭垂著,像一隻三天沒找到食物的無頭蒼蠅。我問,怎麼了?他跟我稀裏嘩啦說了一大堆,從裏麵我隻聽懂一件事:丟丟馬上要過生日了,而他沒錢買禮物給她。

“你跟她都這關係了,送不送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罵他。

他沒吭聲,坐在那裏一副死樣,下課了,他拉住我:

“借我點錢,我過段時間還你。”

就這樣,我被豬剝奪的吃飯都開始去混了,這很容易又讓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來,跟苗圃在一起的時候,我也經常去混飯吃,那時候是餓著肚子窮開心,在別人眼裏,說白了,就是一個談戀愛談到不要命的。而現在,我終於在別人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因為,豬和我都沒有飯吃。

至於丟丟的生日,我一直記在心裏,那並不是我在乎她,隻是豬時刻嘮叨的讓我想忘也忘不掉。

5月28日,我頭一次見豬穿得周吳鄭王的,一雙皮鞋賊亮,見誰都是一臉爛笑,讓我想起去年爛掉的柿子。

一大早我就和他坐了一個小時的公交去集貿市場買了19隻玫瑰花,頂著大太陽地在6舍的樓下等丟丟。一等就是一小時,女人就是麻煩,化裝都當作一場革命,而她們始終會是勝利者,因為男人總是認為自己應該得到的不僅僅是一個原本的女人,更應該有她的胭脂。

十三

在你想我的日子裏

請你到那片有陽光遮擋的林蔭裏

在那兒至少可以感受到

我曾留下的溫馨

在我想你的日子裏

我會找個無人的地方

讓風帶給你我無盡的思念

考試終於結束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考場裏鑽出來的,每次都暈頭轉向。

一切似乎都要結束了,我不知道該怎樣度過這漫長的夏日,心裏依然想著苗圃,這種煎熬的日子折磨著我的每一秒。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在感情方麵非常脆弱的人,承受不了很多打擊。暑假,我沒有回家,因為我知道我回家後就意味著自我封閉,老媽和老爺子是不會讓我自由自在地遊蕩的。我給老媽打了電話,說我們暑假要自修,老媽自然不會反對,反而很高興,說了一番鼓勵我的話。第二天我就發現我的卡裏多了2000塊錢。

豬整天陪著他的女人,因此他從紅磚房搬了出去,宿舍裏就有我一個人了。

我習慣於回憶和苗圃的那些美好的時光,偶爾我也會傷感。有句話說,時間可以消磨淡化一切,而我總是覺得,時間越長,思念越濃,就如陳酒,時間越久,味道越淳。獨處的時間越來越長,在紅磚房,我會拉起宿舍的窗簾,關上門,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頂棚上的天花板發呆。我知道自己在慢慢地治愈著內心裏的傷痕,自己一點一點地舔著自己的傷疤,讓它慢慢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