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了,該走了。你也回去吧,小心苗圃找你算帳。苗圃是個多麼好女孩啊,你可要珍惜。”丟丟像我媽媽一樣開導著我。我不理她,起身,結帳。剛轉身,就見豬裏在身後,臉色蒼白得像死魚肚。我嚇了一跳。豬目光癡呆地看著我,沒有理身邊的呆呆。我知道這回又是有理說不清了,我用目光求助丟丟。
“你來這裏幹什麼?”丟丟問豬。豬不說話,直挺挺地坐在丟丟剛剛離來的坐位,抓起啤酒就咬開瓶蓋。
“你真冏啊,這是恨誰呢?”丟丟又問道。我怕豬又暴力,就使眼色給丟丟。
“丟丟,你回去吧,這裏沒你的事兒。”豬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要發火,語氣出奇的溫和。丟丟沒說什麼就走了,我知道她是回宿舍了。豬見丟丟走了,狠狠地倒了一杯啤酒墩在我麵前說:“喝酒!”我笑笑說:“瞧你那豬臉,哪根豬毛又不對勁了啊?”
“小南,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丟丟?”豬一飲而盡,問我。
“豬頭有發熱了吧?你怎麼惹她了?今天喝多了,又哭又鬧的,我怕她出事,隻好陪到她酒醒,你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我說。
“其實喜歡也沒關係,丟丟我不要了,丟給你了。”豬滿不在乎地說。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丟給我了?”我睨視著他。
“這娘們兒搞得我最近很鬱悶,不想搞她了。”豬真的有些厚顏無恥,要不是朋友,我真想把啤酒瓶塞他嘴裏去。
“豬,我不和你開玩笑,咱們做事可不能這樣啊,丟丟對你是真心的,你可別對不住人家啊。”我想苦口婆心,但還是沒有耐心。
“少來說這些,這都什麼年代了?都馬上建國60周年了,你怎麼還這麼瓜。”豬說著,咂吮著嘴上的啤酒沫兒。
“真暈。什麼年代了啊?這和建國60年又有啥關係?什麼年代也得有良心啊。”
“良心是個啥哦!”豬苦笑一下說:“良心不比狼心好啊,你看現在日子過得滋潤的,哪一個有良心啊?都是他媽的狼心!”
“你今天怎麼了?到底是丟丟對不起你了,還是你對不起丟丟了?”
“沒所謂誰對不起誰,男女平等都多少年了,你怎麼還說對不起這三個字啊。”豬又飲一杯說,“丟丟就愛管閑事,不守女人的本分,讓人活著累。”
“管你什麼事了?”
“我和其他女孩正常交往她都管,真是小心眼兒。”豬斜著眼說。
“我說豬,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丟丟是真心對你,否則她管你幹什麼,你和哪個女孩正常交往啊?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嗎?別再花心了。”
“不管了,該怎麼還怎麼,順其自然吧。古人說,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咱兄弟就別管這些了,來!喝酒。”豬說完,又飲一杯。
“我得回去了,苗圃還在家等我呢。”我喝完一杯,將杯子挪開。誰知豬又搶過去斟滿。
“暈,這麼快就成家了?怎麼,怕回去晚了苗圃不開門?”豬壞笑著問我。
“不是。我就是擔心她而已。”
“擔心苗圃叫你跪CPU?”豬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有這麼好笑嗎?我發現你這人很無聊,知道嗎?”我問他。
“開玩笑而已,好吧,你回吧。你們小兩口真叫人羨慕。”豬說完,昂起脖子又灌一杯。最後還是讓我埋單。
“借給你一千,又沒了?”我問。
“你以為一千塊很多嗎?”豬反問我。
我無言,匆匆趕回紅磚房。燈果然還亮著,我捏手捏腳地進去,看見苗圃半臥在床上,書已經躺進她懷裏了。脫鞋準備上床,苗圃突然坐了起來,我的心抽了一下。
“你嚇死我了,我以為是僵屍複活了。”我說著,輕喘著。苗圃咯咯地笑著。
“你不會怕吧,這麼晚了都敢回來,你還怕什麼啊?”苗圃笑著說。
“那你不能溫柔點起來嗎?起來也不打聲招呼,這樣很嚇人的,尤其是晚上。”說著,我準備鑽進被窩,卻發現苗圃倔起小嘴盯著我。
“又喝酒了,不刷牙就別想上床。”苗圃警告著。我隻好下地去刷牙,然後睡覺。
“今天又去見誰了?”準備合眼,卻聽苗圃冷不丁問我。
“除了豬還能有誰?”我搪塞著。
“這世界上除了豬就沒人了嗎?你怎麼老跟他在一起啊?”苗圃生氣了,掐了一下我的耳朵,很好,磕睡全無了。
“別把豬想那麼壞,校裏校外的,就這幾個朋友,總不能叫我們絕交吧。”我長長地打了個嗬欠說。
“跟著他,遲早得學壞。”苗圃說了一句,翻身就睡了。我的手又不自覺起來,試探著去摸她,她一把打開,說:“幹什麼,這麼不正經,睡覺!”無語,隻好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