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蛐蛐有節奏地叫著,伴著低鳴的風聲,就像肖邦的《降E調夜曲》。
四十六
這一天真的很開心,早起開心,上課開心,一切都很開心。吃蛋糕,喝可樂,和苗圃散步,一切真得很開心。看著她在我身邊,抬起腳,放下腳,一步一步隨著我走,我感覺一切的愛又回來了,而一切即將改變了。可是我仍然徘徊著,彷徨著,不知道在等什麼。今天,太陽把一切照得很刺眼,讓人想出去享受一下陽光的溫暖。
“苗圃,我帶你去華清池泡溫泉吧?”我燦爛的笑著。
“壞南瓜,臭南瓜,小心我告你誘拐未成年少女啊。”苗圃努著嘴,兩上背在身後,輕輕扭著腰說。我拉起她的手,她高興的跳了,笑眯眯的。
“噫,寶貝,你已經19歲了啊……”我笑著說。
“那又怎麼樣啊,我就說我未成年,怎麼啦?”苗圃說。我望著她那張精致的臉。
我笑說:“寶貝,你長得真好看啊,一點也不影響市容。”
天知道我多想說,苗圃我愛你。
苗圃笑了,像個孩子。
“寶貝,伸出你的小爪子,讓我抱抱你吧。”我說。
苗圃孩子氣的將手背在身後,說:“剛吃完果凍,髒。”我知道,她怕我的手會抱住她不放。
我故作失望的說:“多希望我能抱抱你。”
“這是哪兒啊,不能吧……”苗圃看了看四周說,“不如帶我去跆拳道館吧。”
於是,我帶她去去了跆拳道館。
苗圃一邊踢沙袋一邊說:“我不愛小南,一丁點一丁點都不愛小南。”
我笑著說:“如果,就算你真不愛我,也不至於這麼說服自己吧,”
苗圃吐吐舌頭,姣羞地瞥了我一眼依然說著。
想起了袁娜,我無法抑製住我對她的牽掛,真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袁娜所說的愛情的另一種情感。愛情真的可以分為好多種類嗎?苗圃的測試讓我感到迷茫,我真的是背叛她了。可袁娜曾說過,苗圃太自私了,為什麼非要她一個人才能愛我呢?是這個道理嗎?如果一個男孩同時愛上兩個女孩,這也是愛情嗎?應該是多情吧?假如,苗圃也像我一樣,也去和另一個男孩子好,也愛這另一個男孩,那我能接受嗎?Absolutelynot!
音樂使人昏昏欲睡。而一切都凝在了令人窒息的空氣中。安寨在腦海中浮顯出來了,除了我爸爸媽媽,還有妹妹,一切好象都變得模糊不清。我以為我可以把一切封存在心底永不忘記,隨時可以泛起,但心就好像一個大沙漏,底端的不斷忘記,頂層的又不斷湧起。徘徊在現實與回憶中,也許我真的需要上周五的那個夢,我夢到袁娜又和我不止一次的做愛。苗圃做夢嗎,有沒有夢到過我?吃晚飯的時候竟然有中想喝酒的衝動。看到苗圃靜靜的趴在桌子上,靜靜地睡著。距離很近,卻又感覺陌生。這就是我發誓要用生命去愛的人嗎?目光緩緩的遊弋著。天真的涼了,是不是冬天要來臨了。
喧鬧的清晨,晨跑的時候看到焦婷婷了,穿著一身阿迪達斯,輕快地跑著,長發飄逸,遠遠的都能聞到一絲絲拉芳的清香。早就開始注意這個可愛的小女孩了,到底要不要和她交朋友?這算不算是背叛苗圃呢?袁娜曾說:“十個牛是放,十一個牛也是放”。那我能不能以自己的方式愛呢?能不能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呢?麵對可人的焦婷婷,追,還是不追?我陷入彷徨,搜出口袋裏的一枚硬幣,就讓它來決定好了,扔在地上,結果是國徽的一麵朝上。這就意味著,上帝是允許我追焦婷婷的。準備行動時,才發現她早已經跑遠了。我開始對自己的無聊感到可笑。
買了幾個月的彩票,卻沒中過一次獎。苗圃是不會同意我買彩票的,她的理由是:“不義之財不可取。”這怎麼會是不義之財呢?我想不明白,福利彩票都說得清清楚楚,這是獻愛心嘛。結果,我獻了無數次愛心,也沒有得到一分回報,像陳俊隻獻了一次愛心就得了豐厚的回報。苗圃總說:“不是你的,就不能勉強。中國人那麼多,都想中大獎,可惜你又沒那個財命。”我總是駁回她說:“你怎麼不讓我獻愛心啊?”苗圃嘟囔說:“獻愛心可以找希望工程,可以采用別的方式,沒必要非得賭博,我是怕你中不獎,萬一落下什麼病,就該等別人為你獻愛心了。”運氣很差,心情很好。夜將繼續,好心情將繼續;夜將被白晝代替,壞運氣將被好運氣代替。
下午穿過大學的仿古亭,看見焦婷婷弄著長發,曖昧地看了我一眼。我故意拍了拍她的肩說:“你越長越白了啊。”焦婷婷羞人答答的望我,秋波盈盈。要不是旁邊有別的同學,我肯定去抱著她曖昧了,我知道婷婷肯定對我有意思。怕豬窺見了又去苗圃那裏告密,我隻好對婷婷說:“我有點急事,別忘了和我聯係啊,你是不是常上QQ啊?”婷婷歪著臉點點頭,笑得很燦爛。我看到她手裏拿著張恨水的《啼笑因緣》,隻不過是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