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我想,這是阿祥嗎?如果是的話,說明停美對阿祥已經動心了,否則怎麼還有接吻呢?看來這個女孩子很世故,阿祥並不適合她。

星期日小雪

昨夜失眠了,今天整天都沒精神,學習計劃也沒有完成,我隻想早點睡覺。

外麵下著小雪,陽台的門沒有鎖上,被風吹動了不時地發出“吱吱呀呀”的細微聲響,我是踢著拖鞋去把門鎖上。

還是繼續寫日記,我不知道,心裏隻想什麼都不做,什麼都忘掉。

星期一多雲

夜,好寂寞。

他的電話不期而至,我沒有接,鈴聲是劉若英的《後來》我抓住手機,把它塞到枕頭底下,鈴聲滅了,我的心也亂了。愛情是否就是一種寄托的感覺。我如浮萍,隻想找一方可以寄托終身的水塘,我不奢望富貴榮華,衣錦車馬,可是我為什麼不能接納他?沒有好的家境他隻能選擇在這個城市的浮華裏流浪,他如風箏,在生活麵前,幾乎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而我是否就是他身後那條長長的線,斷了線的他有將飄向哪裏?

我不願想。

抬頭看了眼那穿衣鏡中的我,我不自禁地撫摸了一下自己嬌嫩而柔滑的臉龐。歲月還不曾在上麵下痕跡,可是五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之後呢?是個皺麵佝僂的老嫗,還是一堆白骨?

星期二陰轉小雪

生命的黃昏一如晚霞般淒涼,我害怕在忙碌困苦中老去。

星期三晴

我想逃,我想離開這裏,我找到他,這麼多天來第一次問他是否願意和我一起走,走的遠遠的,他說他不能離開這裏,這裏有他的家,家裏有年邁的父母。其實我能逃嗎?我能逃到哪裏去?昨晚母親來我宿舍了,問我到底愛不愛那個男孩。我沉默了好久說我不知道。如果我堅持愛他要嫁給他,母親也不會反對,家裏的錢能讓我和未來的丈夫不工作也可舒服地過一輩子,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嫁給一個一輩子隻想呆在這個小城市裏的男人。煩惱的發一根根脫落,剩餘的青絲也終回被歲月染白。

我隻想穿著最愛的真絲米黃睡衣睡一覺,做一個久違的夢。

看完日記,我在想,這是停美嗎?如果正如她所說,她家很有錢的話,那麼為什麼還要我和苗圃給她買熱水器呢?如果她家很有錢的話,為什麼會住在這間基本上隻能容下兩個人的房間呢?如果這不是停美,那麼這又是誰呢?難道停美是在寫嗎?心裏胡思亂想著,停美提著一袋桔子進來了。蜂窩煤燃起來了,暖氣穿過爐筒,房間頓時暖和起來,我又感覺到了紅磚房的味道。

“這是誰的日記本啊?”我裝作才看到的樣子問停美。

“哦,一個朋友的,昨天來放到這裏,說怕她媽媽看到。”停美說。

“你沒偷看?”我笑著問她。

“別說偷看,就是給我看我都不看。我自己都不寫日記,對別的日記更不感興趣。”

“我就說,你怎麼隻收了你的東西,就單單把這個日記本放在沙發上。”

“你看了?”停美又反問我。

“哦,沒看,我從不亂翻別人的東西,何況是日記呢。”我說得很自然,但心裏已經虛了。停美好象也沒在意,給我剝著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