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概,我留下的屬於自己的最後的定格,就應該是這是安心的笑容了吧!

我也夢迷蝴蝶

那夢就在昨晚

我身著雙翼追逐著桂花

還有那菊花蕊上的霜

我並不感到憂愁

恰倘佯在花束間

掙脫了日月的喧響

我從莊子的夢飛到李商隱的夢

——羽飄著寧靜

——翼灑著悲傷

我曾夢過蝴蝶

那夢在秋戀中迎著朝泛的霞光

五十七

時針剛過9點,這是另一種生活的開始,至少對某些人來說是這樣子的。

開學已經兩周了。豬又換了一個女朋友,攜起她的手穿梭在校園。陳俊開著徐娟的小車,呼嘯在喧囂的街上。一直都沒有女朋友的王譯也和一個長相如張柏芝的女孩牽手了。而我,除了麻木的微笑,就是失魂落魄的沮喪。

今晚的我有些反常,往往去袁娜那裏都是乘出租車,而今天卻選擇步行。其實我也不明白,或許隻是想就這樣靜靜的走走。身邊來來往往,匆匆飛馳的車輛,一個接一個。我直視前方,眼底倒影出夜幕中的霓虹燈火,有些刺眼。經過報攤,沒有目的地看看,無意中發現報紙上的新聞,說伊拉克已經內戰不止,不禁在內心感歎,美國不費吹灰之力就擺平了伊拉克,老薩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已經亡國了。無奈地笑笑,老薩的命運會怎麼樣呢?我與苗圃之間不是如此嗎?苗圃無聲無息地就離開我,這場愛情戰役我敗得很慘,與老薩一樣,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我甚至都不明白,苗圃離開我的原因,想想真是可笑。

“苗圃還沒消息?我知道,如果有,你不會來我這裏的。”袁娜深深地靠進椅子中問我。我微笑,安靜地看著她。

“怎麼啦?你沒事吧?”袁娜起身,摸了摸我的額頭。

“沒事。我有一個問題,想聽聽你的看法。”我說。

“我不是情感專家,你別問我。”袁娜低聲說。

“你說,苗圃她會跟誰在一起呢?”我問。

“小南!別再提她好嗎?我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能不能忘了她,開始自己的生活?”袁娜說著,哭了。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內心的苦,連我的朋友都跟著我一同苦,我更無法知道她內心的苦,我因苗圃而痛苦,袁娜因我而痛苦。那晚袁娜留下我,她哭得像個孩子。那一夜,就象我第一次和她做那種事一樣,我又一次背叛了苗圃。我想,那時候我的心已經死了,我漸漸對袁娜有了依賴性。我怕,我好害怕孤獨,好怕寂寞。

“我記得第一次,你把第一次給我的時候,我心裏一直在想,你是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做給我看的?”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長長地吐出。

“我沒必要證明給誰看,我說過了,我愛你,可是這種愛隻是愛情的一種,是愛情的一個分支,這種愛並不強求兩個相愛的人非要廝守終身,但是這種愛也有深深的牽掛,也有眷戀,也有思念和痛苦,就如我現在一樣,看到你為苗圃消瘦成這樣,我心裏就難過。”袁娜的眼睛很明亮,溫柔得能將夜晚融化。

“世界上真有這種愛嗎?如果有的話,我和苗圃為什麼沒有?”

“因人而言,苗圃就是那種需要真愛的人,愛情的最終目的就是結婚,絕大多數人女孩都是這樣,我隻是屬於少數的那種吧,在她們眼裏,我這種女孩有點不可思議。”

“你說的是真愛嗎?難道我和苗圃沒有真愛嗎?難道她是覺得沒有真愛才和我分開的嗎?才去找的別人嗎?才要去嫁給別人嗎?”我有點激動。

“我不知道,在我的印象中苗圃一直都很好,我看她不像那種人。遲早你們會見麵的,到時候你會知道答案的。”袁娜說完,翻身睡去了。

經曆了和苗圃的分手,使得原本憔悴的我更顯脆弱。我接受了這種獨自一個人的生活,走著自己不痛不癢的路。世上並沒有完美,生活方式許多種,我隻是選擇了其中的一種罷了。有了這些想法,我到也過的是心安理得。甜的發膩也好,酸的流淚也罷,隻願苗圃過得比我好,我也無怨無悔。“這世上真有同樣重量的心嗎?”我自己反問道。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這也不過是自己的一相情願罷了。我永遠無法明白苗圃到底在想些什麼。日子依然像從前那樣,隻是很平靜,平靜如水,平靜得連一點漣漪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