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個女人在哪裏?”仿佛是不經意地,白衣女人粉紅色的繡花鞋踩在了熏羽的右手上,聲音粗嘎。
“哪……哪個女人?”熏羽驚愕地抬頭望著麵前的女人,總覺得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
“不用裝蒜了,你說那個故事,不是那個女人托你們向皇……奇國皇上報信號?”白衣女人的聲音驀然冰冷。
“哪個……女人?”熏羽吞了吞口水,心中浮起一抹不安。
“薰、昭、儀、熏、羽!”白衣女人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呃……”熏羽有一瞬的怔愣。
原來,她剛才的預感是真的,不過,不幸中的萬幸,這個女人並不知道眼前的她就是她要找的女人。那麼,這個氣勢洶洶想要找她的女人是誰呢?她可以確定,是她的老熟人,可是,一時之間,熏羽想不出來這個人是誰。
“……在哪裏?”踩著熏羽右手的腳使力,熏羽聽見自己的手骨發出一聲輕微的斷裂聲。
“嘶……”熏羽吸了一口冷氣,額頭上立刻沁出一層冷汗,“……在騰國……皇宮。”熏羽垂下雙眸,忍著痛回道。
“皇宮?那個賤人又被抓進宮了?”白衣女人的字字句句都像冰渣子,腳下的力氣也因為口氣的變冷而加重。
“……是。”熏羽吸著冷氣,垂眸看著自己腳下的繡花鞋。
不管這個女人是誰,就讓她們去鬥吧。
“皇宮哪裏?”白衣女人垂頭看著熏羽,目光如有實質,穿過麵紗看著熏羽。
“……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疼痛,熏羽的話說的斷斷續續。
“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就等我被我剝皮抽筋吧。”白衣女子狠狠地用腳撚了一下熏羽的手,才移開腳。
隨後,熏羽被剛才的兩個凶巴巴的男人架起,準備拖走。
“我師父呢?”熏羽掙紮著回頭,開口問出從醒來就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疑問。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白衣女人冷哼一聲,“拖走。”熏羽再次被扔回柴房。
熏羽一邊揉著青紫的右手,一邊回憶著剛才所見的白衣女人的身形和聲音,可惜,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她何時得罪過這個瘟神了。
看來,隻能寄希望於瑉得到消息來救她了,希望先生沒事。熏羽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然後就縮在牆角打盹。
熏羽是被顛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周圍的景物在自己眼下快速退後。
沒錯,是眼下,而不是眼前,熏羽望著馱著自己飛簷走壁的黑衣人,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她隻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麼就天地變色了呢。
熏羽張了張口,想要問問身下這位老兄是哪位,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看來,她是被點了穴道了,熏羽非常“淡定”地想。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太多,所以,發生再奇怪的事,她也能淡定了。
熏羽被黑衣人扛著放到一個馬車裏,然後隻聽一聲鞭響,馬車就快速移動。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馬車停止,黑衣人再次鑽入馬車,扛起熏羽繼續前行。
一路在亭台樓閣中穿行,熏羽轉眼看周圍的景色,竟然是騰國皇宮的景色,熏羽心中暗暗叫苦。漸漸地,熏羽心中更是叫苦不迭,黑衣人竟然帶著她往她以前住過的地方而去。
“國師大人。”黑衣人終於在一個大廳中停下,將熏羽放到旁邊的榻上,然後單膝跪地,恭敬地對背對著他的男人行禮。
聽聲音,竟然是一個女人。熏羽看著周圍熟悉的擺設,無力地閉上眼睛。
聽到黑衣人的聲音,熏羽心中一凜,生出一種再次掉入虎穴的感慨。
“……解開的她的穴道,你下去吧。”一陣沉默後,熏羽聽見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正是神佑。
黑衣人在熏羽背上拍了幾下,然後就退出了,
熏羽坐起身,揉了揉僵硬的後脖頸,仰頭望向居高臨下望著她的神佑。
“阿薰,好久不見?”神佑呲了呲牙,咧著一口白牙似笑非笑地望著熏羽開口道。
神佑一開口,熏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為什麼差點連她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麵前這個人還是可以認出。
熏羽的臉上現在沒有戴任何人皮麵具,但是,經過藥物的改造,沒了以往的醜,也沒有了本來麵目的美顏,完全是一張書生的臉。
“……你……你認錯……人了?”熏羽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