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裏在思考他到底有多少可信度。為什麼事事都不順利,是自己太大意了嗎?一個裴遠揚還沒有解決,現在身邊還多個好奇鬼周浩然。
劉夏開始後悔自己一心想要報仇,而布置得太不周全。利用周浩然進入萬勝必不會被人懷疑,可是周浩然比自己想象中知道的要多得多。絕不可以讓他將我和學長的一切讓他告訴劉家。周浩然,看來隻有對不起你了。
劉夏仰著頭,釋然一笑。“為什麼對我和亦風的事這麼關心?”
看著劉夏臉上那一副無所謂的笑容,周浩然有些氣惱。他無法忍受劉夏的背叛,隻有他知道宋亦風為她吃了多少苦。他極力的忍著自己的怒氣,雙腳踩著油門。向路中央的綠化帶衝去,就在要撞車的時候,打了急轉彎,踩了刹車。
“你幹什麼?”劉夏捂住胸口,突然而來的驚嚇讓她慌了神。她的耳邊隻有刺耳的刹車聲,和快要掩蓋一切的心跳聲。當車衝出去的那一瞬間,真的以為就會這樣死掉。她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做,怎麼可以這樣莫名其妙的死掉。她還要活著看他們哭!
兩人隨即下車。
周浩然看著因為驚嚇而臉色蒼白的劉夏,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告訴你劉夏,宋亦風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再這樣對他,行不行我整死你?”
“我不信。”劉夏一字一句的說,怒氣早已從胸腔直奔腦門。為什麼自己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劉正揚要她死,劉雪想她死,現在連你周浩然也這麼隨便的就要整死我嗎?既然這樣,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淚水在眼睛打圈,她極力的忍著。她怕那破堤而出的淚水讓她失去所有的勇氣。她狠下心來,告訴自己必須要做得決絕,從一開始自己就沒有後路。
劉夏看著周浩然,這個曾經的好友,幾分鍾後就可能的仇人了。她咬了咬嘴唇問:“你為什麼這樣關心學長?”
周浩然有些愣住,在劉夏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上,他看不到答案。但仍然底氣十足的說:“因為他是我最好的哥們,最好的朋友,所以絕對不允許你傷害他。”
“哥們,朋友,哼!”劉夏冷笑。“為什麼不說你喜歡他,你愛他,何必用這樣的幌子?”
“你”周浩然倒退兩步,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死守的秘密,既然這樣輕而易舉的從別人口中說了出來。
“不敢說了是吧!因為你知道學長和你不一樣,所以你知道你一旦說了,你們連朋友都沒得做。”劉夏見周浩然有紅轉青的臉,心有些莫名的抽痛,這一切本不是她所願,卻不得不這樣做。
“算你狠!”周浩然看著一臉得意的劉夏,使勁的關上車門,發出巨大的碰撞聲。開著那輛白色的寶馬絕塵而去。
空曠的馬路上,劉夏看著周浩然的車遠去,身上的力氣象是被人抽走了一樣。無力的跌坐在馬路上,冰冷的地麵接觸身體,讓人從心底寒冷。她卷縮成一團,眼淚悄無聲息的流下來。“為什麼會這樣,這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變得象一個渾身帶刺的刺蝟。隻有在傷害別人的時候,自己才能獲得快感。原來自己是這樣可惡!”她雙手抱著膝蓋,任由眼淚在臉色肆無忌憚的在臉上橫行。
劉家豪宅一片安靜,被黑夜吞噬的房屋,隻有書房留了一盞台燈。燈光照著劉政濤那張蒼白的臉,書桌上那件灰白色的毛衣,仿佛凝聚了他所有目光。臉上帶有些恨意和痛苦,證明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一蹲雕像!
門口的劉雪看見父親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有些擔心的問:“爸,你怎麼了?”
劉政濤麵對女兒的闖入有些手足無措。但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很快就平靜下來。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隨手將那件毛衣扔在桌旁的垃圾桶裏。看著劉雪問:“你媽媽睡了嗎?”暗淡的眼神,無力的語氣,瞬間讓他顯得有些蒼老。
劉雪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父親。曾經為自己擋風遮雨的大樹已經漸漸老去,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小雪。”
在父親的輕呼中,她反應過來。“媽早就睡了,你也早點休息,熬夜對身體不好。”幾經平常的語氣,帶著鼻音,略顯哭態。怕父親看出她難過,說完就退出了書房。眼淚從她美麗的眼睛裏流出,經過臉頰,悄無聲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家將不再平靜。
看著房門輕輕關上,劉政濤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目光又落在黑暗裏那件被丟棄的毛衣上。失去消息七年的人又出現了,還記得當年也是在這棟別墅裏。柳茹煙把這棟別墅取名為花漫屋,曾經的花園裏。七月的那張臉仿佛就在眼前,曾經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