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乃是屬貓的,可有九條命呢!哪有那麼容易就死了。”祁襄笑道。
祁襄神采奕奕,哪有半點事?王府裏從來就是個水深火熱的地方,他能在沒有任何人庇護的時候,保全自身安活下來,必然也不是毫無手段對策的。
“你既無事,倒是我白擔心了。”楚禛神情此時已經淡然,房間裏炭燒得暖,她穿著薄襖,身上早已發出一身汗,頭也頓時輕了不少,笑道:“看來李少爺要白跑一趟了。”
“怎麼回事?”祁襄微微挑起眉頭,問道。
這次楚禛沒有遲疑,將事情始末盡告訴祁襄,又說道:“原來是我多疑了,你既沒事,我也該回去了。”
楚禛與祁襄二人都是練過武的,聽力自比一般人強許多,穿堂裏傳出的腳步聲及說話聲,二人聽得清楚。楚禛瞥眉,回頭看了祁襄一眼,祁襄眼眸半闔,眼角處精光一閃,小聲說道:“你也沒錯,你去躺著,等會子你就會知曉事情真相了。”
楚禛走出門簾,在小榻上躺著,祁襄既是要請她配合他演,她也看看祁襄倒底有些什麼手腕,這添琴倒底有怎樣的目的。
添琴帶著兩個小丫頭進了外間,朝小榻上瞥了一眼,唇邊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讓兩個小丫頭先坐著,等楚禛醒了再說,又叫兩個小丫頭不要吵到楚禛休息。說罷,就打了門簾進了內間。
添琴看祁襄麵容沉靜,胸前似乎沒有起伏,一手捂在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氣,一步一步走到榻前,悻悻地伸手接近祁襄鼻前時微微猶豫。她咬緊牙關,似鼓起莫大勇氣,手指才探在祁襄鼻間。
沒有氣息。
想糾結,要竊喜?但這並不是公子爺想要的結果,她沒有時間糾結殺了人這件事,也沒有時間竊喜終於成功,她開始拉開抽屜翻找。
雖然動作很輕,楚禛還是察覺到裏麵動靜,適時地,她輕輕翻了個身。小榻本就窄,躺著剛剛好,她朝外麵一翻身,就“咚”地一聲悶響,摔在地上。
兩個小丫頭做粗活的,特地被添琴叫來公子房裏伺候楚禛,很自然地將楚禛身份看得不一般,見她摔在地上,立即跑過去扶。
添琴拉著最後一個抽屜,東西還沒找到,急了一身汗。楚禛被這狠狠地一摔,似才幽幽地醒來,而這邊的響動早已驚到裏麵。
她想繼續找,又想將毒殺公子的罪名嫁禍給楚禛,才故意找了這兩個丫頭來,給她作證,楚禛憑空來了府裏,也沒有人知道她的根底,到時也不會有人替她說話。到時候,自己就是公子爺身邊的一大功臣,公子爺必會抬了她作姨娘。隻是東西若找不到,什麼都是枉然。
突然,她發現抽屜裏有一個十分精致的鑲金雕花紫檀木盒子,她拿出來,才發現不足手掌一半大小的盒子是被九簧鎖鎖著,打開看來是不能了。被祁襄這樣保存,看來裏麵的東西就是那東西了。
將盒子放在櫃子底下,添琴理了理衣服,捋了捋剛才找東西散下來的幾根發絲,從容地提起放在炭盆裏的水吊子倒了一茶壺水,又再倒了一杯往祁襄榻邊走去。
“啪”地一聲,茶杯落在地上,茶水四處飛濺,濺到炭盆裏時,炭盆裏發“哧哧”的聲音,頓時騰起一小股白煙,楚禛和小丫頭一起掀開簾子,問道:“怎麼了?”
“公子他,他,公子沒了……”添琴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話也說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