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算是砸到人了,誰能證明就是他們家扔的呢?那裏好歹是十一層,那麼高的地方又沒有一個監控設備,所以這麼一來這事兒就好說不好辦了。”
“第三,我們這裏的商戶沒有少去他們家找他理論過,可人家壓根兒就不理你,你要是硬攔著他吧,他反而惡人先告狀的告你馬蚤擾了。”
“最重要的是,姓張的之所以這麼猖狂,我聽說是因為他好像在咱們市哪個大企業工作來著,你瞧我,一時到嘴邊兒卻說不上來了。”男子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
然後男子接著說道,“而且他和那裏的領導關係不錯,前段兒時間市裏不是收緊了私車號牌的發放嗎?他那個時候兒剛好新買了一輛車,可沒有多久,別人排隊排了那麼久號牌都沒有下來,而他的號牌沒有過幾天就輕輕鬆鬆的下來了,聽說就是他的領導幫他打了個招呼解決的。”
隔壁商家的男老板繼續說道,“所以啊,打過一一零了又能如何?那麼多的案子在等著呢,人家民警也不可能什麼都不管不顧的隻為這麼一個破事兒成天的耗在這兒吧?”
“嗯,不錯,我也多少聽說過一些。”
“確實是這樣,有一次晚上路過同花路的那家五星級酒店的時候兒,也看到他滿臉賠笑的陪著幾個領導往裏正走,看樣子鐵定是請客呢!”
一說到這裏,大家均都議論紛紛,但也都同時證明了一點兒,這個十一樓姓張的,好像還真的是有點兒小門道兒的。
說了半天後,大家的怨氣也都消得差不多了,另一個店鋪的老板娘對著龐學峰和薑明妃苦笑著說道,“沒辦法,這就叫鬥得過不要命的,但卻管不住不要腚的。”
“不行,我必須要找他說個明白去,我咽不下這口氣。”薑明妃明顯的十分氣憤的說道。
龐學峰心中一暖,知道這是薑明妃要為自己出氣。
薑明妃的忄生格平時雖然很潑辣,但卻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就算上次的花盆差點兒砸到了薑明妃,聽說薑明妃後來也隻是和他大吵了一頓而已。
但是凡事隻要一涉及到了龐學峰,薑明妃立馬就會變成一個護犢子的老媽子一樣,不說出個一二三來,那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趕巧的是,這時候兒十一樓那個姓張的正好從樓的拐角處走了出來,一件灰格子的半袖襯衫,筆直的西褲,皮鞋鋥亮,嘴裏還叼著一根煙,打扮的人五人六的,正悠悠哉哉的朝著龐學峰等人這裏走了過來。
“喂,你怎麼搞的,你還有沒有一點兒自覺呀?你看你扔的垃圾,濺了我男朋友一身,你說怎麼辦吧?”一看到姓張的出來了,正好,薑明妃氣呼呼的便迎了上去。
可姓張的隻是拿眼角斜著瞥了薑明妃一眼,就好像薑明妃不是在對他說話一樣,大模大樣的就直接走了過去,鑽進了停在路邊的一輛嶄新的小轎車裏。
看到這一幕後,不止薑明妃,就連一旁緊鄰的幾家商鋪老板們,也都被姓張的那傲慢的態度給激出了火氣。
“這人這麼這樣啊?本身就是你的不對,你還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就是,什麼德行啊,說句道歉的話能死啊?”
“且,等著吧,惡人自有惡人磨,就衝他這缺德樣兒,總有一天會有人好好的整治整治他的。”
鄰居們都氣成了這樣,薑明妃此刻就更氣憤了,立即就要追上前去拍他的車窗,“喂,我給你說話呢你到底聽到沒有?你耳朵聾了還是怎麼了?隨便兒亂扔東西還差點兒砸到人,你還有理了是不是?下來,給我說清楚。”
可是十一樓那姓張的透過車窗瞥了薑明妃一眼後,嘴角再次的甩出了一個不屑一顧的冷笑,什麼也沒有說,眼看著就要發動汽車。
可是他卻不知道,當剛才還是一臉怒色的龐學峰看到了他此刻的舉動後,卻突然間怒極反笑了。
“明妃姐,你讓一下。”龐學峰冷冷的說道。
“嗯?”聽到龐學峰說話的聲音,薑明妃疑惑的同時,卻也下意識的就挪到了一旁。
隻見龐學峰向前幾步來到垃圾袋掉落的對方,彎腰將垃圾袋撿了起來,然後胳膊一甩,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一下子就把垃圾袋扔向了姓張的那輛嶄新的轎車。
隨著啪的一聲!
不偏不倚剛剛好,垃圾袋正好就砸在了轎車的前擋風玻璃上!
同時,四濺開來的酸菜湯子立刻就讓擋風玻璃變成了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