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戰幕在永涼一線伸展(2 / 3)

一股巨浪般的力量衝向敵群,大刀砍,刺刀捅,槍托擊……一場惡戰,敵人死傷一片,數以千計的馬家兵倒臥在壕溝裏和街頭上。

渺渺兮黃天黃地,展示了紅軍將士豪風一般威風凜凜的人生。

四十裏鋪血戰,軍部有人指控鄭維山大批殺俘虜,他據實反駁。軍政委李先念出麵說話,才平息了風波。這件事本身也說明了紅軍執行俘虜政策的堅定性。

紅八十八師完成了接應紅九軍的任務,集結四十裏鋪;八十九師將山丹城交五軍接防後,也返抵四十裏鋪。

紅三十軍在四十裏鋪戰後撤至八壩,又遭敵猛烈進攻。敵先用山炮猛轟紅軍陣地,將圍寨、房屋摧毀,而後以騎兵猛烈衝鋒,激戰兩天,紅軍陣地被敵殺進兩層,彈藥消耗殆盡,全憑大刀拚殺。最後利用夜間出擊,將敵殺退。

八壩之戰後,是水磨關激戰。水磨關,位於永昌縣城西20裏。說是關,其實隻是一個比較大一點的屯堡,坐落在河邊。老百姓利用河水推磨,因而得名“水磨關”。水磨關之戰,紅八十八師打了一天一夜,最後在紅八十九師的馳援下將敵擊退。

在李先念、程世才指揮下,紅三十軍一戰四十裏鋪,再戰八壩,三戰水磨關。當敵軍蜂擁包圍永昌後,紅三十軍進抵永昌,與紅九軍並肩鏖戰,守衛永昌。

這是一個下午。紅三十軍代軍長程世才和政委李先念同到城牆上巡視,白塔山下不時傳來零落的槍聲。他們站在西城門上舉目四望,四野蕭條,南山、北山近在眼前,向南不遠是山高人稀的祁連山,向北跨過龍首山的餘脈就是茫茫無垠的塞外沙漠。程世才仿佛第一次感到這個地區是如此狹小,而敵人抓住我軍兵力分散的弱點纏著不放。這兒絕非久立之地。

馬家兵,為舊製度而馳騁疆場的馬家兵,從淒苦中走來,又向冥冥中走去。四十裏鋪,首先受到重創的是馬步青騎五師步兵旅的馬如林團。馬元海對騎五師作戰不力抱有成見,對四十裏鋪地形未作了解,即令馬如林團正麵主攻。馬如林團擁至堡牆下時,既無爬城器械,又無掩護工事,完全暴露在火力之下,進攻不能,退又不敢,從拂曉至傍晚,損失殆盡,營連長大部被紅軍擊斃。

馬步青獲悉四十裏鋪慘敗情況,即將馬如林殘部調回武威整補。他端坐在師部大廳,臉上隆起的每一塊肌肉都是憤怒。當麵前筆直站著的馬如林深表對不起師長時,他幾乎是咆哮地說:

“誰讓你聽他的?我多年培訓的好骨幹,你這一下子給犧牲完了!”

“我們出發時,師長再三命令要聽從馬元海的,不服從不行!”馬如林緊繃著臉回答說。

馬步青揮了揮手,啞口無言。

馬步青曾對青海部隊在一條山不及時出力進攻心存不滿,特別對他的“悍馬”馬廷祥之死,認為純係青海部隊不予協作所致,尤難釋然。紅軍離開武威,因為還在他的防區,所以派遣所部配合青海部隊追擊,及至紅軍撤離永涼西進,馬步青即把祁明山旅撤回,僅令馬祿旅、韓起祿旅支持局麵。張掖、酒泉係馬步芳地盤,他諒馬元海不敢不出力。後來馬步芳曾向馬步青商借子彈,給馬步青打電報說:“前線部隊需要及時接濟子彈,請兄就近撥發,照數記賬,戰事結束,如數歸還。現在應重視打仗,不應重視械彈。”馬步青視彈如命,又對其弟不滿,顆粒未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