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諾兒離開青雲寺轉眼就三個月了,今日諾兒終於來到了羽化京城陽城。
她在山中數年,哪裏見過如此熱鬧的景象,當看到這繁榮景象時,內心說不出的好奇和興。琳琅滿目的小吃、玩藝,都牢牢的抓住了諾爾那明媚的大眼。當她看見一個商販賣的珠釵時頓時很感興趣的走了過去了。
“你這些都是做什麼用的啊?”諾兒好奇的問道。
“喲……這位爺,看來年級尚小,還不知道這是給女孩子家用的東西的吧!”
諾兒剛下山的時候是著女裝的,但是卻給她帶了很多麻煩。比如有人看她撞上了大樹啊,更有人跟著她緊追不舍,諾兒費了好大功夫才擺脫了這些麻煩,還有她發現很多男人看他的眼色很奇怪,仿佛把她當作一份美味佳肴,恨不的立馬吞了她。光想到這,諾兒就寒毛豎起,為了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她索性將自己裝扮成了男子。
將一頭如漆的發絲用深紫色的綢帶綰起,著一身素色白衫,配上她無限柔美的麵龐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宛然一個翩翩公子的樣子,隻是個子稍微小了些,這樣雖然是為自己省去了很多麻煩,但讓她受不了的是,一路來見到很多女子看她的神色仿若要將她活剝一般,有時還會用眼角給她放來一束光,驚的她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當諾兒以男子打扮來到這羽化國最繁榮的陽城時,她被這繁榮的景象吸引了,看什麼都新鮮,當她看到那流光溢彩的珠釵時,覺得又新奇又好玩,便走上前詢問商販。
“恩,是啊,我是從很遠地方來的,這京城的東西果然不同,請問小哥這是什麼呢?”
小販嗬嗬的笑了笑,“公子,這不就是女子都愛的東西麼?是用來插帶的物件呢,您若是有了心上人,送上一件,我保證你能贏得美人歡心呢!”
聽了小販說,諾兒才知道這不過是女子頭上的飾物,她本來就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所以隻“哦”了一聲,又看向了別處。
可是好多東西東都是不知名的,剛好又站在這小販旁邊,索性就她就都向小販詢問。
小販就不樂意了啊,又不買東西又要問這問那的,有些不耐煩的說:“我說這位公子啊,你若是閑來無事的話,你還是到西城門去看砍頭吧!”
“砍頭?誰要砍頭啊?”諾兒不解的問。
“公子你是外地人,你不知道今天可是大學士柳老爺的行刑之日啊!”說完有抬頭看看了天空,“估計再過會兒就到時候了……唉……這年月好人也沒好下場呐……”
“柳大人?行刑?”諾兒聽了小販的話,本來很好的心情忽然降到了穀底,她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說是柳大人,心裏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疼的諾兒忍不住的捂了胸口。
西城門,諾兒好像是整個人都失了神,恍惚的向路人打聽了去西城門的方向,……
刑場上,一位中年男子,麵容憔悴,渾身衣衫破爛。那樣子像是受不少刑,但他的眼睛卻是清明一片,裏麵沒有恐懼,直直的跪在那裏,眼睛看向遠方,好似自己與刑場上所有的事都無關。
站在刑場外的人不是來看熱鬧的,大家都默默的站著,有的老婦人卻是在低泣,“多好的人啊,平時常常接濟我們找些老百姓,又是個愛做善事的主,怎麼就成了謀逆之人呢?……”底下一片議論聲、歎息聲……
諾兒費了好大的勁才擠進了刑場,她看見刑場上的那個男子,感覺好熟悉,但是又有些想不起來,她努力的去抓住腦海裏那熟悉的感覺,但是卻總是要抓到的時候卻又消失不見。
旁邊一個小男孩低低的一句話勾起了諾兒的回憶。“叔叔,這是要幹什麼?”……
“叔叔,我小時候也有一個待我很好的叔叔,就是柳叔叔,那年我和師傅在他府裏,他收留了我們……”諾兒心裏回憶著……
就那麼一下的提醒,當年她覺得最好的那位叔叔的麵容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裏。那清明的眼眸,那挺立的鼻梁……當年那位心裏的好叔叔的樣子清晰的出現,再看到刑場上跪倒在地的柳大人時,諾兒捂住嘴,她不敢相信,當年那位好叔叔就是刑場上那名飽經摧殘的男子——柳彥儒。
她的內心翻滾著,胸口的氣血一下子直往上湧,這麼多年在山中的修煉讓她的情緒幾乎是不會波動的,因為師傅告訴她,人的心裏不平靜了就會迷失了自己。
可是當她看見刑場上的人是柳彥儒時,她的內心一下子就慌亂了,就翻騰了……甚至疼的無法呼吸!
“柳叔叔……”一聲悠遠而又清脆的喊聲,讓柳彥儒收回了飄向很遠的目光,他在人群裏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其實此刻的柳彥儒已經別無他想了,在他內心深處依舊掛念著當初跟著虛空去修行的女兒柳諾平,可是這人海茫茫到那裏找尋他心愛的女兒,今日行刑之時便與世長辭,這對自己是個解脫,其實他等這一刻很久了,從妻子李蘭兒撒手那一刻就在等這一刻了。
兒子柳念已經保住了,他沒什麼可牽掛的了,可是對於卻無法見女兒最後一麵內心深處還是遺憾了,……當他聽到人群裏這一聲喊叫,直覺告訴他,這是當年那個走時叫他柳叔叔的諾兒,他極力的尋找,但是他很失望,在周圍他並沒有看到任何和諾兒相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