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一席話說的趙君定啞口無言,因為無處宣泄的怒氣,趙君定漲紅了臉,手緊緊的按住書案。
“你……”話語無法接下去,隻能哽在肚裏。
隆科多的眼中更多的是鄙夷,甚至沒有看著他,而是斜視著他。
“皇上臣其實今日來,是要詢問您打算什麼時候出征?這裏的事務,您毋需擔心,有老臣為您打理呢!”
趙君定猛然站了起來,雙眼盯著他。
“愛卿果然是朕的‘好愛卿’,隨時都是替朕打算的!”趙君定故意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而隆科多的眼裏卻是看到了一個軟弱無能的趙君定,心裏鄙夷的想著。
“你個臭小子,當年要不是我念及和你娘親的舊情,我會幫你即位麼,這麼些年來,你的那些小把戲難道我會不知道,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你和當年那個隻會依賴我的少年有什麼區別?枉你娘親當年是那樣一個剔透的人兒,想不到她的孩兒竟是這樣煩無能,這輩子你也別想和老夫鬥,你沒那個資格!”
沒有再和隆科多直視,趙君定沮喪的,緩緩的又坐了下來,聲音中竟是挫敗。
“好,好……那有勞愛卿安排了,明日早朝朕就宣布禦駕親征的事情,沒有什麼事的話,卿家回吧!”
隆科多達到了此次來的目的,眼中竟是得意之色,虛套的行了禮,嘴角蔑視的輕扯。
“臣告辭了……”
當甘露殿的門被薑槐關上時,趙君定本來還是沮喪、懦弱的表情卻已是森冷一片,手指依舊有節奏的敲打著書桌,眼裏哪裏還有半點慌亂,相反的是嘴角竟有有抹淡淡的笑意,很輕很淡,但是屬於帝王的冷靜、魄力一覽無遺。
隆科多離開甘露殿後並沒有回自己的府邸,相反他毫不顧忌的到了阮斂紫居住的未央宮。
退去了四周的宮女和太監,阮斂紫沒有平日裏皇後的威嚴,反而是恭謹的給他行禮。
“斂兒拜見義父!”
“如今你還是仍舊要稱我做義父麼?”隆科多有些歎息的問著。
阮斂紫沒有說話,仍舊靜靜的跪著,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走上前去將她扶起來,細長而幽深的眼眸裏竟然能看見一絲慈愛滑過。
“我說過,等到我登上這位子,你的身份定會公諸於天下,我對你娘的所有,就讓我以後一一的補償給你,難道你還是要恨我?”
“沒有,斂兒重來沒有恨過義父,而斂兒是個孤兒,義父對斂兒的養育之恩,斂兒這一輩子都不會忘的。”阮斂紫話語間透露著遙遠和冷漠,她低著頭沒有看隆科多一眼。
眼中滑過的慈愛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抹深不見底的陰狠,他背過身去,沒有再看阮斂紫,自顧自地說著。
“今日我來是要告訴你,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這麼多年了,該有個了結了,若是現在不除他,有朝一日他羽翼豐滿,我們未必還能像現在這樣來操縱他了。”
阮斂紫聽的心驚,她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的快,沒有想到義父已經等不及要他的性命了。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不透露出一絲情感。
“那義父如今的打算是?”
“我安排他禦駕親征,這是個好機會,我們不能錯過了。”
“可是義父,如今西邊告急,這事若是成了,是會動搖羽化的根本的!”阮斂紫擔憂的問著。
“這些老夫自有打算,小小西蠻不足為禍,老夫之所以沒有采取大的還擊,不是因為兵力不夠,也不是將士的士氣不足,而是老夫等待這樣一個機會很久了,若是他能戰死沙場,你在宮裏乘機給周若嬌尋個不是,叫她滿門抄斬,那麼朝中就沒有人會與老夫抗衡,那時候羽化國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