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義父今日來就是要斂兒能夠伺機陷害周若嬌?”
“是的,而且你還要將所有背後勢力較大的妃嬪們穩住,拉攏她們,當得知他遇難的訊息時不要讓這群人四分五裂,要乘機給她們允諾,這樣才能更加穩住朝綱,也對我們是百利無一害。”
阮斂紫的心此刻亂的如海麵上翻滾的波浪,攪得她無法安寧,可是又要壓抑住,不能讓隆科多有所發現。
“義父,斂兒知道了,義父這次也會隨他去嗎?”
“去,但不是我主動請纓,明日趙君定定會當著群臣的麵叫我也一同前去的,既是他讓我去的,我當然要去了,還有很多事要我去安排呢!”
隆科多想著自己當年為了一個區區的承諾,幫趙君定登山了皇位,如今的他不會再向當年那般,如今皇位在他的眼裏高於一切,他不能再浪費任何時間了,想到即將到手的皇位,他笑了,笑的得意,笑的沒有一絲溫度。
送走了隆科多,阮斂紫虛弱的坐在檀木椅上,手有些顫抖的端起已經涼透的茶杯,大口的喝了下去,好似這樣才能穩住此刻波濤洶湧的內心。
腳步有些淩亂,阮斂紫走向窗口,從腰際取出一個銀色的哨子,放在唇邊用力的吹著,但是卻沒有聲音,她的樣子很急促,是在呼喊著什麼人,但是卻是無聲的。
“不用吹了,我在!”他如影隨形,總是隱沒在她的周圍,影還在屋頂看著無邊的月色時,忽的聽見了阮斂紫的哨聲,這支哨子很奇怪,是要影用獨門的內力才能聽見的,其他人都是無法聽見的,這也是她和阮斂紫聯絡的方式。
看到從不曾遠離她的影,這一刻,阮斂紫忽的哭了,她緊緊的抱著他,從不曾在外人麵前示弱的她,卻在他的麵前是如此的柔弱,如此的叫他心疼。
沒有多說一句話,隻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溫暖的氣息無聲的安慰著她,等待著她的傾訴。
“影,我該怎麼辦?他等不了了,他要殺他!”
“當你走進他的時候,你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影的聲音裏沒有絲毫的感情。
“那我該如何是好,影,我真的不想他就這樣永遠的離開我的視線,既是他不曾愛我,可是我仍舊是愛他的,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這一次阮斂紫是那麼的無助,一邊是自己從小就明白要效忠的人,一邊是自己一顆心掛著的人,內心強烈的拉鋸著,自己該如何去救趙君定,或是自己不去救,做好義父安排的一切就好。她急於叫來影,就是想影幫她,但是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影叫她失望了。
影輕輕的將她拉離自己,緩緩的說:“難道你要我去救一個讓我心愛女人心碎的男人?”
阮斂紫捂住嘴,眼中的淚水決堤而出,也有那麼多的震驚,她從不曾知道他愛她是如此的深刻,而他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卻沒有向她伸出援手。
她用力的推他,她摔倒在地,影上前去扶她,卻被她用力的拍開。
“你走,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你走、你走……”
影的眼中倒映著阮斂紫絕望而傷心的樣子,可是他的心底的痛又如何讓她知曉。
為了她,死都不怕,他還會怕僅僅去救趙君定嗎?但若是他這樣做了,一旦被隆科多發現了,自己死不要緊,累及到她,讓她如此冒險,他是絕對不允許的,所以剛剛即使他為了她的傷心而心疼的無法呼吸,他依舊還是硬起心腸說出了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