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大晉王朝順和四十二年七月二十四日,兵部舉薦東南六洲總督何正道為討伐軍統將,統領由原西北駐軍和臨近五洲抽調組成的軍隊。何正道從東南出發,帶領一部分東南軍與部隊會合,在京都覲見皇上,取得帥印和軍符,朝西北進發。

七月二十九日,援軍與西北總督節使魏可誠率領的守軍順利會合,駐守玉陵關。

八月十二日,圍困玉陵關長達十幾天的草原部隊發起了第無數次進攻,何正道率部死守,進行了一夜激烈的城頭戰後,叛軍敗,撤退。

八月二十二日,經過了短暫的休整,何正道率部追擊後撤叛軍,魏可誠留守,玉陵關大捷以六百裏加急傳回京都,朝野上下歡欣鼓舞。

西北玉陵關

督使府

“還沒有消息嗎?”一個一把長須的中年男子滿眼血絲,臉色憔悴卻難掩憂慮的詢問。

“已經派出了六路信使,全部都沒了音訊。”旁邊的人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聲音幹澀、沙啞,幾句話說的活像被人掐著脖子般的難受。

“這可如何是好啊?”中年人——西北總督節使魏可誠滿臉焦慮,“整整七天了,連個信兒也沒有,三十萬大軍就這麼一聲不吭的消失了?”

“大人,隻有兩種可能了。”沙啞嗓子澀聲回答,“一種可能是他們迷路了,或者是選擇了什麼秘密行軍路線,為了保密,何大人沒有派遣信使來通知,而我們的信使也找不到他。”

魏可誠立刻搖搖頭,想也不想的否認了這中可能:“這不是什麼可以讓人信服的理由。”

“那就隻有另一種可能了。”沙啞嗓子毫不意外,接著有說,“何大人的部隊,怕是已經被叛軍……”

魏可誠一顫,最可怕的就是這個,但是最合理的也隻有這個。其實,從幾天前他就隱隱感覺到不安,也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隻是始終得不到確切的消息他抱著僥幸心理也實在是不敢往這方麵想,但是現在……

“大人,這錯不在您。”沙啞嗓子抬眸,“是何大人自己一意孤行,在還搞不清楚叛軍虛實的情況下,不顧您的勸阻,強行追擊的。連隨軍供奉堂的人馬都等不及,要不然的話,再怎麼不濟,也總有一兩個高手可以脫出重圍回來給我們報個信,哪至於要向現在這樣搞不清楚狀況。”

“唉!”長歎一聲,魏可誠有些頹然,擺擺手,“他也不容易啊!這麼積極無非就是想打一個漂亮的大仗回京都!”

“有勇無謀,逞匹夫之勇,如何能打勝仗?!”沙啞嗓子言語間似是對那人充滿了不屑。

“子鳴啊,這世間有勇有謀、用兵如神的名將哪有那麼多,那種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何正道也隻是個凡人,怎麼可能沒有缺點?是。他是狂傲不羈,他是不把別人放在眼裏,說的難聽點,他根本就是剛愎自用,而且,在脾氣上也很不容人,暴躁易怒,可你也該看到他的勇猛無謂,他不輕易服輸的堅持,他的身先士卒浴血奮戰。他是一員猛將,不適合自己統兵獨立戰鬥,他需要的是有一位聰明睿智善於用人的主公來駕禦他、引導他,這才能把他的價值完全的體現出來。”魏可誠能夠穩坐到西北總督節使這個封僵大吏十幾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他的為人和品格也是在朝廷裏出了名的,現在他出人意料的一番說辭讓叫做子鳴的沙啞嗓子不禁啞然,他張了張嘴,卻終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反駁。

魏可誠起身拍拍他的肩:“就好象你一樣,子鳴,你是萬中選一的難得才俊,留在西北這種地方隻會埋沒了你傲人的才華,等這次的叛亂一結束,我就立刻向朝廷舉薦你,你……絕對值得更好的。”

“大人……”

“來,子鳴,我們要盡快的將情況奏明朝廷。”魏可誠向書桌走去,“如果情勢再沒有好轉的話,說不定……”

“……說不定?”

“說不定……我們有生之年還可以親眼目睹‘大晉雙壁’的風采。”

…………

九月七日,明明在月前已經後撤的叛軍又再次突然出現,分兵三路,憑借非凡的馬上技術和對地形的熟悉,順利的躲過了偵察部隊,出其不意的出現在玉陵關外再度展開凶猛的攻勢。

九月十日,玉陵關失陷,總督節使率領殘部退守與西北邊境相臨的內陸秦洲首府赫葉城。

九月十七日,西北大部分洲縣淪陷,殘存的各地守軍頭尾不能相顧,又缺乏有力的統一指揮。先前失蹤的由何正道率領的三十萬大軍已確認戰敗被俘。

九月二十日,草原各部集結大軍,準備進一步以西北為根據地進犯內地領土。

………………

各種戰敗的消息如雪花般紛紛飛進了議政處,大晉王朝節節敗退,這出乎意料的戰爭近況讓年老的當今皇上不止一次的大發雷霆。朝野之上,上至三公九卿各部大臣,下到宮女太監內城侍衛莫不提心吊膽。但一再戰敗的沮喪消息卻還是無時不刻的不在挑戰著皇上那根已然十分敏感的神經,草原人民用一次次酣暢淋漓的勝利向大晉王朝那些蔑視他們的皇親國戚達官顯貴們證明了自己的強大,他們不是什麼蠻夷,他們是真正的勇士,是那奔騰跳躍銳不可當的千裏俊馬,是那振翅高飛搏擊長空的桀驁雄鷹。他們猶如下山的猛虎般,終於對大晉呲出了隱藏已久的致命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