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朝臣惶惶不可終日,朝野上下氣勢低迷,人民擔驚受怕惟恐戰爭擴大的時候……
“慌什麼,一群跳梁小醜也值得你們如此大驚小怪,太平的日子過太多了嗎?”一道清亮略帶些許稚氣的嗓音破開了重重濃霧透了進來,話說的是半點都不客氣。
眾人回眸。
一張可愛異常的粉嫩臉蛋,一襲用金銀雙線暗繡龍紋的月白色錦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少年。
少年的是身旁,一身深色的威武武將朝服,一張冷硬刻板的凜然俊臉,肅然難以親近的氣質,是他們熟悉的另外一個年輕人。
安慶王唐瑾和鎮遠公鍾致寒。
眾位大臣們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急切的為這兩位人物的到來感到空前的喜悅。
“人家難得臥床休息幾天都不得清淨,嫌人家老的不夠快嗎?”唐瑾臉上洋溢著他的招牌笑容,甜膩的笑容浮現在稍顯他稚嫩的臉龐上,頰邊的梨窩若隱若現,絕對的青春少年的天真無邪樣,但說出的話卻是與此時此刻凝重的氣氛絕對絕對的不搭調。
您這是哪門子的臥床休息啊!眾大臣心裏嘀咕:一躺就是一個多月,有人可以不吃不喝的睡一個月嗎?!
“嗬嗬。瑾兒,病好些了嗎?”唐礎看到這兩位,才總算是把卡在喉頭的心又安穩的咽回了肚子裏,有他們在,自己還慌張個什麼勁啊!
“回父皇,兒臣好多了,勞父皇費心了。”唐瑾笑眯眯的回答。
“恩,鍾愛卿也無甚大礙了吧!”唐礎慈眉善目的轉向鍾致寒。老實說,他很懷疑像鍾致寒這樣本身就冷冷的缺乏溫度的人也會因為落水而染上風寒。老頭心裏嘀嘀咕咕,他一直以為鍾大將軍的冷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呢!
但其實事實的真相是,唐瑾受涼發高燒還孩子氣的老是踢被,然後就神智不清的直喊冷,鍾大將軍視死如歸地抱著他睡了一晚,就萬分不幸的被傳染了。
“好多了,謝皇上關心,臣不勝感激。”鍾致寒行禮回答。
“恩,那就好,那就好。”老頭兒笑得很開心,一臉的陽光燦爛,隱約可以看出和某位王爺極其相似的地方,“那我就放心了。”
…………
九月二十四,朝廷發布詔令,詔告天下,派遣安慶王唐瑾為征西大將軍,鎮遠公鍾致寒為定國大將軍,分別率領東北軍和江南軍開赴西北作戰。人民一片歡聲雷動。
秦洲赫葉城
督使府
“派來新的援軍?”依舊沙啞著嗓子的子鳴難掩麵臉的詫異。
“恩。”魏可誠肯定點點頭。
“怎這麼麼快?!”快的有些不可思議,按路程計算的話,最後一封加急戰報送達京都應該是在兩天前,那麼,僅僅兩天就完成抽調部隊完成整編了?!
“我們知道的已經是慢了。”魏可誠揚揚手中的信封,“援軍的先鋒部隊距離此地不到半日的快馬路程了,以派人送來了信函要我們盡快準備好迎接了。”
“這怎麼可能啊!”陸子鳴是真的驚訝了,“誰?!這到底是哪兒的軍隊?”
“大晉王朝兩支最精銳的部隊,東北軍和江南軍。”
“啊?!”
…………
赫葉城
正城門外十裏處
所有城內官員不論官職大小一律出城迎接,身著官服的各級官員在西北總督節使魏可誠的帶領下整齊地左右站成了兩排,靜靜地等待著。
剛過正午時分,敏感的眾人就明顯感覺到大地突然震動了起來,且節奏越來越快,幅度也越來越猛,須臾,就聽到了前方傳來猶如戰鼓齊擂般的震撼聲音。前軍萬馬,地動山搖。遠遠的眺望,地平線上揚起了遮天避日的重重狼煙,一條黑色的長線迅速地蔓延開來,朝城池的方向急奔而來。
就在這震撼人心的聲音讓眾人幾乎承受不住的前一刻,聲音突兀的停止了。那種仿佛令山河為之動容變色的聲響停止了,眾人卻是愣怔的仍然久久的回不了神。
眾官員呆楞的望著眼前一片黑壓壓肅穆的紅纓黑甲清一色佩帶製式馬刀騎垮黑馬的騎兵們,徹底的發起了呆。
一員將領在一片寂靜中輕輕縱馬越眾而出,在官員隊伍的前方幾步處停了下來,翻身下馬。
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魏可誠的麵前,將領伸手推起了騎兵頭盔上的麵罩,露出了一張黝黑端正的臉龐,他神情莊重地抱拳施禮:“莫將東北軍頭字營指揮使郭合,見過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