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 / 2)

“啊,是!”陸子鳴點點頭,“我來送信。”

“這邊請。”令琰一揮袖,“將軍在寢室。”

臥房

鍾致寒接過信,沒急著看,捏在手指間把玩著,仿佛漫不經心地問著:“信使呢?”

“呃,信使候在營中。”陸子鳴對這個成天板著臉的鍾大將軍實在是心中怕怕。

“咳咳咳!”床榻處傳來一陣的咳嗽聲,待在一旁的侍女慌忙端過一杯溫熱的參茶,令一位侍女撩起垂下的床幕,輕輕扶起床上的人,奉上參茶。

啜了幾口茶水,咳喘稍減,麵色憔悴蒼白的唐瑾原先珠圓玉潤的小臉眼看著就瘦了一圈,消瘦的嚇人,靈動的大眼也有些黯淡。

侍女在他身後墊了幾粒枕頭,唐瑾半靠在床頭。

“誰的信?!”

“回王爺。”陸子鳴行禮,“京裏信王的信函。”

“信王啊!”唐瑾苦笑,“阿寒,把信給我念念。”

鍾致寒沒有做聲,纂著信的手卻猛然間收緊,青筋立現。

唐瑾苦笑加深:“阿寒,他好歹也是我叔叔……”

鍾致寒依舊沒有做聲,手卻已經用力到暗暗痙攣了起來。

唐瑾有些無奈,喘息幾下,再開口,已經是有點有氣無力:“阿寒,把信給我,我總要看看……看看他說了什麼……”

“說什麼?!”鍾致寒忽地站起,大喝。

一屋子人給這一嗓子震的集體一個哆嗦,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記響雷給嚇的不輕。

“我管哪個老匹夫去死!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要不是令琮他們去的及時,你以為你還有這口氣在這裏喘嗎?!我就想不明白了,哪個醜八怪的什勞子郡主已經嫁人生了一窩豬崽了,那老匹夫還想要她幹嗎?!啊?!我這次一定要參他一本,要他滾到西蒙古去吃糠咽菜!你給我乖乖在這裏待著,再說廢話,就給我滾回京去!”

“……阿寒……”

“閉嘴!”鍾致寒一聲怒斥,兩手齊齊用力,哧啦哧啦就把一封信撕了個七零八落,隨手一拋,大喝一聲:“戚光武!”

一片詭異的寂靜中,戚光武推門而入。

看到一屋子的人以及頂頭上司一臉暴怒時愣了一下,,但轉瞬回神:“將軍。”

“到營中找到信王的使者,給本將軍重責五十大板,要他帶本竟軍的話,告訴信王等著給老子滾到邊疆去吃王八吧!”

“呃?!”

“聽不懂嗎?!”

“不,末將遵命。”

“很好,複述一遍。”

“是。呃……等著給老子滾到邊疆去吃王八吧!”

“很好,原話複述,不準更改一個字。”

“是。”

房中人麵麵相覷,這……這個,讓他們聽到這種有關朝臣間牽扯複雜的政治鬥爭的敏感話題真的不要緊嗎?!

“阿寒。”唐瑾無力的苦笑,“你這是何苦?”

“睡你的大頭覺吧,死小鬼!”鍾致寒又恢複了冷臉,“仲秋來了,又有你的好受了。”

“唔……”對啊,還有那尊大佛要應付呢!

嗚嗚嗚,唐瑾欲苦無淚,他怎麼這麼命苦啊,盡有些難纏又大腕兒的兄弟。

*

沈仲秋到的很快,若按正常的情況來計算的話,從發信到會落日山莊再由莊子裏的人打探沈仲秋的下落,再到他趕到草原,沒個半把個月那是絕對不行的。

但事實和想象的確是有不少差距的,在唐瑾受傷後的第六天,也就是大句駐紮在戎遠城的第十一天的一大清早,人們還都在迷迷糊糊打嗬欠擦眼屎的時候,一臉無表情的沈大少就已經到了。

一身黑衣依舊,如入無人之境般的行走在晉軍的駐軍大營裏,身後跟著四個清一色灰袍打扮的人,三男一女。

“站住!什麼人?!”有巡營的士兵發現了他們,大喝:“這是什麼地方豈容爾等隨意亂闖?!”

“啪!!”

一個再清脆不過的耳光聲,一條在優美不過的拋物線,士兵已經不知飛向何處了。

把手搭在驗墒做眺望狀,跟在沈仲秋身後的一個灰袍男子感歎萬分:“飛得好高、好遠啊!”

另外三個同樣一身灰袍的人忍不住同時一翻白眼:這家夥真真是變態到極點了,常常不由分說出手打人不說,竟然還以欣賞人家挨打的姿勢為樂。

回頭望望來路,一大票士兵或坐或站,或躺或臥,呻吟翻滾,沒有一個人的姿勢是相同的,把大人這種火暴的事情做到這種地步,是不是也算一種藝術?!

“快,這些人是武林高手,派人去請供奉堂的人來!”

圍成一大圈卻沒有再昂然進攻的黑甲士兵中有人高聲吩咐。

沈仲秋皺了皺眉頭,顯然是有點不耐煩,不打算再糾纏,驀得身影一閃,憑空消失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