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想起了自己的視界裏,那個人恰到好處的擁抱以及不放手,這心頭驀然就再度充斥了一絲不悅。
而偏偏跟前這個笨女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試圖解釋,可那些一聽就底氣不足的話語,更讓他不得不去審視她和那個人之間的關係。
吞咽的口水,呼吸的急促,都在宣告著她的言語非實,她隱瞞著什麼,而他準備聽她繼續天花亂墜的欲蓋彌彰時,她卻極其生硬的說困了,而後竟就裝睡了……
他看不見,可感官提升的他,這些又怎會察覺不出來她的詞窮?
在原地頓了頓,他沒有揭穿她的裝睡,反而選擇轉身走出去--既然她不想解釋的如此辛苦,他願意留給她一個舒適的空間,讓她無憂無慮的休憩。
可是,當他走出帳篷時,兩個身影卻在視界裏出現。
“王爺,你別誤會,王妃和他那位親戚什麼也沒發生。”霍驚弦一臉正色的為蘇悅兒作證。
他表情無懈可擊,呼吸也沒半點撒謊的淩亂,可是,夜白的指尖卻在背後輕搓了一下。
此地無銀三百兩,若真沒什麼,你何處出來為她解釋?
夜白此刻的心情,真的有點更糟的感覺。
而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嗓子那裏癢了一下,下意識的他張開了口,頓了一下後說到:“統計傷亡,讓冷星和甘河來見我!”
霍驚弦一愣,隨即立刻答應:“是!但,在王帳嗎?”
夜白點了頭:“王帳。”
“明白,屬下這就去傳令,不過,殷先生他不見了。”
“他沒和我回來。”夜白說了一句就擺了手,霍驚弦雖有疑問卻也知趣的壓下去立刻轉身去傳令,而這個時候巫承候則是一臉的好奇與茫然:“王爺,霍大哥說的王妃的親戚是誰啊?”
夜白的嘴角一抽:“你不會自己去查嗎?”說完他轉身返回了王帳,衝著在帳子裏裝睡的某人便是言到:“行了,回你帳子裏睡去吧!”
此刻,他一點縱著她的心胸都沒了,可是……
蘇悅兒躺在床上動都不動一下。
裝睡還裝出境界了?
夜白皺著眉兩步衝過去就要拽起她來,可一靠近蘇悅兒,就聽到了她完全睡實在了的呼吸聲。
於是兩秒後,他無奈的搖了一下頭,伸手把一旁的毯子拽過給她蓋在身上。
而此刻王帳外的巫承候則是一臉的認真思考著:王爺讓我去查查她的親戚,那我就去打聽看看吧!
……
兩個時辰後,整個戰線的傷亡結果都統計了出來。
第一軍團果然是傷亡最慘重的,死者高達二千多人。
而第二軍團和第三軍團卻不過各自隻有千人。
聽著霍驚弦念完了傷亡人數,夜白坐在書案之後,“看”向了麵前立著的冷星和甘河。
“這個結果,你很滿意嗎?”很冷的聲音,用一種近似聊天的語調輕聲問了出來,問得甘河身子不由的哆嗦一下,而冷星則是直接低了頭。
“我願意承擔後果。”他說的很直接,事實上,在夜白趕到放出修羅來逆轉局勢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選擇了認輸去承擔後果。
“後果?你說的真輕鬆,若不是本王的王妃有著強人一等的治療術,今日我第一軍團死傷將至少過半,而你們第二軍團還有第三軍團,也不會隻有千人折損!這個後果,你拿什麼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