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的臉上呈現一抹慍怒,那質問的話語依然是聊天的口氣,但冷冽的殺氣蔓延出來,立時讓冷星和甘河都感覺到極大的威壓。
“我願意自降一級!”冷星答的很幹脆,可此時夜白的一根手指隻是動了一下,冷星的臉上就出現了一道血痕。
“痛嗎?”夜白輕聲問著,冷星的唇抿了一下,默不作聲。
夜白的指尖再動,更深的一道血痕出現在了冷星的脖頸上。
“痛嗎?”依然是這兩個字的問句,依然是輕聲的冷言,但這一次冷星不敢不作答,因為他能想到如果他再不說話,夜白下一次會給他更深更痛的創口。
“痛。”
聽著冷星的聲音,夜白的臉上爬升起一抹冷冽的寒色:“區區傷疤,你知痛,我麾下死傷兩千餘人,便如同我身有兩千多道血口,你說我痛不痛?那些指望著他們為自己家族謀一分榮耀的親人,本來不會麵對喪子之痛,你說他們得知後又痛不痛?”
冷星的唇緊咬著,此刻他跟本沒話語可以反駁。
“我知道這麼多年不服我,可每一次獸潮裏,你都是得了好處的,我總想著你是個老將領,出一次錯也在所難免,所以從未對你的第二軍團插手過什麼。可是,當你以為我不在軍中時,你做了什麼?”
夜白說著站了起來,身子前傾的衝向了冷星:“你以為你得到了奪權的機會,好啊,我不出來,我由著你去得!可結果你卻帶著眾人一起陷入了苦戰,生生把他們弄到了不得不自爆的地步!冷星,這個責,你要擔!”
“我擔!我說了我自願降級……”
“降級就夠了嗎?”夜白的聲音寒徹刺骨:“不,你必須身死才對得起他們!”
“什麼?”冷星驚愕,此時的甘河急忙言語:“王爺,若是冷元帥被處死,這於獸潮之中可不是明智之舉,還是,還是讓他戴罪立功吧!”
夜白伸手朝著甘河一指:“你不必為他求情,此刻,你比他的罪還重!”
“我?”
“對,就是你,麵對如此錯誤的計劃,你可是聽過我當初反對意見的,而是你沒有告訴他,你選擇了沉默的縱容,選擇了看著,無非想的就是他失敗了,你正好上位,反正那時候,我和他都會麵臨罪責,你就漁翁得利,對不對?”
“我,我沒有!”甘河一臉尷尬地趕緊擺手,冷星聞言當即是惡狠狠地瞪向他:“老甘,你害我?是你的人告訴我看著王爺不在王帳的!”
“你別血口噴人,拉我墊背!”
“你……”
“都給我閉嘴!”夜白此刻高喝一聲,製止了兩人的爭執,而後站直了身子說到:“你們兩個不必在我麵前如此,我懶得看!總之,你們的家族也算驍勇之家,在烈武國也是德高望重的,如果你們不希望這次的事延禍家族的話……”
夜白說到此處一頓,兩人立刻對視一眼衝著夜白就是雙雙下跪:
“殘王饒命!”冷星磕頭。
“殘王,您請手下留情!”甘河伏身於地。
“你們在之後的日子裏擬定出接手軍團之人,將來獸潮結束時,你們也就留在這裏陪那些死去的英魂吧!”夜白說著一身寒氣殺意盡顯:“各自一個忠魂烈骨回家,牌坊還能再添榮耀!若有不從的,那,我隻好讓他的家族從烈武除名,為那些英魂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