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可入宮廷的牙床,乃是數十位能工巧匠的數月辛苦才能打造。
其上雕著的可都是堪成精品的美好,當然用料也是絕對仔細,除了貴重之外,也肯定很是結實。
尤其燭龍苑主殿後堂的這一張,更是為當初的女皇下榻而備,技藝考究更不必提。
隻是誰能想到,它就這麼突然的壽終正寢了?
當蘇悅兒和夜白略顯狼狽的從破損的牙床中爬出來時,宮女們已聞聲趕去伺候,是以滿臉羞紅的蘇悅兒沒法問出為什麼牙床會榻。
那身子幾乎僵硬掉的夜白更不會告訴她,那兩個字讓他如何的氣息沒能斂住,而一個激動地撐斷了這張床。
“嘖嘖,王爺,這殿裏東西好歹也是老家夥了,您倒是悠著點啊,大清早的需要這麼賣力嘛!”殷眠霜聞聲趕來,看到一地的床渣碎屑,又看到蘇悅兒滿麵霞色,自是有所誤會,言語揶揄道:“我等下就親自去司物庫給您和王妃討張鐵床來!保證不會再……”
話沒說完,一道風刃已朝著他腦袋丟去,殷眠霜脖子一縮躲過,繼而偏頭看著殿門上猙獰可怖的一個疤拉,悻悻閉嘴,隻是眼神還是那麼的八卦兮兮。
更衣洗漱,收拾用餐。
短暫的忙碌緩解著尷尬,誰都不會去再提這事兒,免得挨王爺的風刃,不過巫承候在知道床榻了這件事後,卻像是開啟了八卦天賦一般,拉著殷眠霜到了一邊,一直打聽到底床是為什麼榻了。
“等你再過兩年,娶個美嬌娘回家,你就知道了!”殷眠霜一臉賤笑的伸手戳了下巫承候的腦袋,故作著神秘,而巫承候卻臉瞬間漲紅:“你的意思是王爺和王妃他們兩個……那個了?”
殷眠霜立時睜大了眼:“你小子門清兒還在這兒問啥?”
巫承候當即是腳往地上一跺:“壞了!”當下麵色驚懼是朝著主殿就要奔去,似出了大事一般,不過殷眠霜卻一把逮住了他:“什麼壞了?說清楚!”
巫承候咬著唇一臉為難,而就在這個時候,宮門口的一個侍衛卻走了進來,說著蘇將軍前來求見王爺和王妃!
“黃鼠狼來給雞拜年了!”殷眠霜聞言也顧不上拉著巫承候打聽了,當即拽著巫承候去了主殿內通報。
“請他偏殿裏坐吧。”夜白正在用早餐,聞言倒是很平淡的反應,殷眠霜立刻答應著去了,可蘇悅兒卻是放下了碗筷,目色憂慮。
他拜見的是王爺王妃,既然有自己的事,恐怕就不是好事,她自是想到這茬兒就心頭不舒服。
“有些事遲早的,隻是你到底是要和他們真的從此兩路,還是以退為進見好就收,你自己得有個定奪。”夜白似乎察覺她憂慮之事,輕聲言語:“而且,你是可以不去見他的。”
蘇悅兒看他一眼,歎了口氣:“沒有人願意不孝,也沒有人願意無家,蘇家從沒給過我家的溫暖,給的隻有無盡的輕視與傷害,我也曾想過要不要為著血緣繼續低頭,但到底我不想活得那麼,沒骨氣。”
夜白點了下頭:“好,我知道你的想法了。”說完他放下碗筷,拭了嘴漱了口,便是起身向外。
“我還是和你一起吧!”蘇悅兒說著站了起來。
“我以為你不想見他!”
“是不想,但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更何況……”蘇悅兒說著伸手抱上夜白的胳膊:“我可是你傾心的九王妃,不管遇到什麼事,總得和你形影不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