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的眉輕顫了一下:“形影不離?”
“對啊!”聽著夜白的喃語,蘇悅兒立刻點頭:“就是得形影不離,如漆似膠,這可不是,隻同床共枕就夠的。”
蘇悅兒最後半句酸酸地話語是意有所指,夜白認可般的點了頭,讚同表象要做的更足才對,是以沒有意見的就這麼任由蘇悅兒挽著出了殿。
可巫承候這個站在一邊的卻是臉幾乎都糾結成了揉成團兒的紙。
他想要說什麼,但似乎又有所忌諱,所以欲言又止的最後隻能跟在他們兩人的身後。
“蘇將軍所來不知是為何事?”夜白向來直接,今日也是一樣,剛帶著蘇悅兒入了偏殿,連個客套的過場都沒走,便直奔了主題。
“王爺,老夫今日來此,是想問問九王妃,我那妾室陳氏如今去了何處?”
蘇堤問了這話,眼就落在了蘇悅兒這裏。
夜白不知這些自是不會吭聲,而蘇悅兒則抿唇言道:“蘇將軍,我生母陳氏已由蘇家老夫人出了休書,不再是您的妾室,所以她去了何處,您就不必知道了吧?”
“老太太休書一封,不過是當日形勢所迫,而這件事,我也是昨夜才知。”蘇堤說著眼圈便是紅了:“你母親雖為我的妾室,可我對她還是很有感情的,知她離開,心裏委實不舍,且她年紀不小,流落在外,若是風餐露宿的,我怎能安睡?所以你還是告訴我吧!”
蘇悅兒聞言掃看了一眼蘇堤,便是冷笑:“蘇將軍不必說這些客套話吧?我在蘇府那麼些年,可一點沒看出來您對陳氏有所掛念,以及心有不舍。”
“月兒,我知道你心裏惱我,惱我這些年冷了你,也冷了你的母親,可你真的有明白過為父的心嗎?”蘇堤說著激動的站了起來:
“你娘乃俘奴之身,屬下三等,若以規矩,一輩子都抬不了姨娘,可你未出生前,你娘就被抬了姨娘,若不是我心中有她?若不是對你有所期許,我會破這個例嗎?”
“得了吧!你不過是聽了一方信士之言才給她抬了個姨娘而已,倒說得跟功德似的。”蘇悅兒當即扭頭,全然不屑。
“是,是有此事,但這不是原因,我抬她姨娘,真的是心裏掛著你們的……”
“掛著?掛著就把我丟在蘇家的角落破屋裏?一破屋一爛床一張條凳一個茶壺與茶杯,這便是我的全部家當!這是你蘇府一個女兒應有的待遇嗎?我可是在蘇府裏過得連一個掃地的丫頭都不如,這就是你的掛著?”
蘇悅兒氣結,她本不想提這些事,可是看著蘇堤一本正經說什麼掛著,她覺得惡心!
“這,這是我的疏忽,你知道的,爹長年隨著第三軍團在外,鮮少在府中,一時疏忽不察這才……”
“省了這話吧!”蘇悅兒不客氣的打斷了蘇堤的言語:“你不是什麼疏忽不察,你隻是嫌棄我是個廢物,所以寧可當沒有我這個女兒,而且也連帶著對陳氏不聞不問。”
“月兒,你聽我……”
“請叫我九王妃,抑或蘇悅兒。”蘇悅兒一雙眼眸冷冷地看著蘇堤:“我已經和蘇家沒了關係,還請蘇將軍別叫的那麼親,免得我惡心!”